話說回來,星羅海當真得天獨厚。本來已經繁榮了,當年妖修入侵,偏巧溟淵之氣外洩,形成了一條天然的隔離帶,使得整個星羅海域都與戰場隔離開來,幾乎沒有損失。
而陵蒼近年,多多少少有些衰落,這種感覺,親身經歷,十分明顯。
聽說當年妖修之戰,為了減少損失,陵蒼各派聯合向大夢澤、星羅海施壓,要求他們提供支援,敲了一大筆財貨,到現在,兩地的修士對陵蒼還很不友好。
靈玉是陵蒼宗門的人,當然站在宗門的立場考慮。溟淵開裂,妖修入侵,一旦陵蒼被破攻,大夢澤、星羅海也不能獨善其身,所謂唇亡齒寒,她不覺得站在前線的陵蒼向兩者要求資源支援有什麼不對。
再說了,自己辛辛苦苦抵擋妖修,他人輕輕鬆鬆享受成果,還要面臨損失巨大,實力減弱的危機,誰會幹?陵蒼宗門不去敲詐才怪!他們可不想自己付出,結果卻被別人撿了便宜,以至於勢力大減。這是利益,整個陵蒼的利益,沒有人願意退讓。
當然了,大夢澤和星羅海有怨言,也很正常。站在他們的角度,面臨妖修入侵的是陵蒼,憑什麼要他們承受後果?陵蒼各宗門經過戰火的歷練,修士實力增強,與妖修的戰鬥還會有許多材料收穫,還要他們把自己的心血奉獻出去,怎麼想怎麼虧。
不過,三者雖然鼎立,陵蒼到底勢大,他們只能吞了下來。
後遺症就是,妖修入侵之戰結束後,兩地修士一度對陵蒼心懷恨意,如今百年過去,才慢慢淡了下來。
靈玉坐在船舷旁,看著下面的星羅諸島,感受著海風拂面的暢快。
一名修士出來透氣,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向她走來:“見過這位道友。”
靈玉轉過頭,向此人點了下頭。這是位築基修士,外表三十來歲,不俊不醜,目光精明,笑容和氣,應該是個生意人。
她威壓沒有外放,修為低於她的修士看不出她的真正修為,此人在旁看了半天,也摸不準她到底是中期還是後期,但肯定比自己強就對了。此時見她態度冷淡,倒也不生氣,仍舊笑眯眯道:“鄙人艾方興,是名小夥計,不知道友貴姓?”
說是小夥計,可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哪家商行的掌櫃,想來是自謙。
“原來是艾道友,在下程靈玉。”她不怎麼感興趣,但也並不顯得冷淡地回了一禮。
艾方興也不在意,仍然笑吟吟地與她搭話:“看程道友的打扮氣度,似乎是陵蒼人?”
“哦?”靈玉微一揚眉,“你如何看出?”
“很簡單,氣質。”艾方興道,“只有陵蒼的修士,才會有這麼凌厲的氣質。”、
生意人,見過的人多,眼光也毒辣。艾方興見過的修士多了,什麼出身,大概有多少身家,性子如何,有沒有下刀的機會,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本能,憑藉長時間實踐形成的本能。
比如靈玉,她衣著簡便,用的卻是上好的料子,具備防禦效果。用得這種衣料的,必定頗有身家。自從她上船之後,就一直這麼懶洋洋的,沒有任何興奮感,也不愛跟人搭話,顯得很自我。像這樣的人,多半出身良好,自信會很自然地散發出來。
艾方興不敢說自己都猜對了,但應該**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