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波臉上露出怯意,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突然抓住她的袖子,悽哀道:“程師姐,我知道我鬼迷了心竅,偏要跟你作對。我現在已經受到教訓了,你就原諒我吧!”
靈玉詫異地挑起眉,萬萬沒有想到,許寄波會來這招。這可不像她的個性,許寄波的骨頭要是真的這麼軟,就不會明知道打不過她,還要跟她作對。
見她沒有反應,許寄波臉上悽色更濃:“程師姐,我因為用了秘術,元神受損,少說也要溫養十年才能恢復,這樣你還不能原諒我嗎?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只是覺得很嫉妒,為什麼你總是比我強,就連丹田碎裂都能恢復……”
靈玉把袖子從她手中扯出來,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她:“你又想搞什麼鬼?”
“不,不是,我只是……”
“省省吧,像你這種送上門的仇人,我還沒那麼大肚量原諒你。別以為我不敢拿你的血祭劍,別忘了我是觀雲峰的人!”說罷,她瞥著許寄波,“還不走?真想看我拔劍嗎?”
許寄波咬咬唇,無限幽怨地退開,一步三回頭,到底還是走了。
靈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漸漸沉下。她可不相信許寄波真是來求和的,這個女人是很討厭,但不至於那麼沒骨氣。到底為了什麼呢……
觀雲峰漸漸遠去,許寄波長出一口氣,在玄女峰落了下來。
以兩峰之間的距離,在這一頭看不到那一頭的情景,但她卻好像看到靈玉還站在那裡似的,讓她芒刺在背。
“前輩,”她低聲說,“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去做了,您之前說的那個方法,可不可以告訴我……”
半晌沒有動靜。
許寄波又喚了一聲:“前輩?”
仍然沒有聲音,那個陪伴了她數年,指點她眾多技巧,告訴她許多機密的前輩。好像就這麼消失了。
她有些慌了。這些年來失敗的經歷,讓她知道僅憑隻言片語的流傳,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未卜先知,好幾次費盡心力,卻與機緣錯身而過,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若非得益於這位前輩的指點,她難以走到今天,若是真的失去,該怎麼辦?
“前輩,您回答一聲!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做了。您……”
沒有聲音,真的沒有聲音。
許寄波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她突然崩潰似的蹲下身,捂臉痛哭。為什麼,為什麼重來一次,她還是一次次地錯過?難道真的註定,她只能當一個小人物嗎?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許師姐?”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處於精神崩潰之中,許寄波竟然沒發現有人靠近,她立刻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站起身。
黑暗中向她走來的,正是甄師妹。她目光遊移,吞吞吐吐地問:“許師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剛才……怎麼了?”
“沒事。”這一瞬間。許寄波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模樣,道,“我之前受了傷,心境有所起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