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盈風當然不會遲鈍到這個地步,她道:“應該是受命而來。我想著。既然極意宗在意此事,八成是看紫霄劍派不順眼,你要不要推上一把?”
“當然要了!”靈玉毫不猶豫,“有人送上門做刀子,怎麼能放過?”
師姐妹倆對視一笑,靈玉道:“我那句話不是說假的,徐逆的父母,都是極意宗弟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也會是極意宗弟子。他父親叫張麟光,母親叫文芳。都是築基弟子。張麟光死於臨海戰場,文芳則在兩百一十七年前的玄冰島失去蹤跡,這個查一查極意宗的弟子名冊。應該很清楚。”
“原來是這樣……”陸盈風若有所思,“昭明劍君在玄冰島掠走了他的母親?”
“是,當時他還在腹中,意外吸納了劍氣。昭明劍君看出,他修劍天賦不凡,便將他母親掠走,用秘法與徐正融合精血,做成了徐正的替身。”靈玉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就這麼告訴他們吧,以極意宗的行事風格,我不相信他們肯吃這個虧!”
陸盈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靈玉思索了一下,“還有一點,他母親當時並沒有立刻身死,而是昏睡了八十多年,一直被昭明劍君用來威脅徐逆。如果極意宗要找紫霄劍派的麻煩,徐逆畢竟不能算是極意宗弟子,不好放在明面上說。他母親是貨真價實的極意宗弟子,先是被困幾十年,又死於昭明劍君之手,這個理由應該夠了。”
“自家弟子被隨意囚禁,無論哪家宗門都不能忍,何況是極意宗。”陸盈風笑道,“程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添油加醋,說他們忍不了。”
兩皇山三派中,真華仙門最高傲,紫霄劍派最好鬥,極意宗最暴躁。只要稍稍撩撥,極意宗就會去找紫霄劍派的麻煩。以昭明劍君的年紀,化神的機會已經很小了,不過,能騷擾得他無法安心修煉,那也不錯。
陸盈風內心並不認為靈玉能夠贏得賭約,但她心思簡單一些,既然賭約不能更改,那隻能盡力去完成了。與靈玉相交幾十年,頗為相得,又同情她遭遇這樣的事情,除了盡力相幫,還能如何?
“對了,錢師兄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說完極意宗的事,靈玉問起錢家樂。
陸盈風頗感無奈地攤手:“是啊,讓你猜到了。”
她受傷以後,錢家樂來看過她幾次,但都沒有久留。以他們的交情,發生這種事情,什麼都不問,實在不像錢家樂的性格。
靈玉也覺得很無奈:“我不是不相信他,這件事情,實在沒辦法對別人說。”
陸盈風搖頭:“錢師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靈玉默然。對錢家樂來說,她與別人結下同心契,甚至以死相隨,都是難以接受的事。他一直覺得,靈玉是很灑脫的人,沒想到她竟然為了別人放棄性命。在他看來,這樣太不珍惜自己了。想必要過上一陣子,他才會消氣。
兩人說了一會兒,怕耽誤她療傷,陸盈風就離開了,留靈玉一人在船艙內思量。
極意宗再怎麼不甘,頂多只能給紫霄劍派找點麻煩,報仇之事,還得她自己來。
想擊敗昭明劍君,自己要儘快達到元嬰後期。這個目標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難,對她來說,並不是不能達成。
不言在沉睡之前,給她留了一份計劃,按照那份計劃,五百年內,她可以晉階化神。而達到元嬰後期的年紀,是四百五十歲。她晉階結丹後期的時間,比不言的計劃早了十二年,再努力提早幾十年就是。
當然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好身體的傷。
靈玉盤坐起來,開始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