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經聽你說過下界的事,雖然你也遇到過壞人,可總體來說,氛圍還是和平的。來到滄溟界之後,進入宗門,你周圍的人都保有一份善心。所以你處事態度溫和,願意去相信周圍的人。而那個姜豐年卻不是如此,不知道他有著怎樣的經歷,想必環境與你大不相同,所以,一發生變故,他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自己如何生存下去。”屠秋容娓娓道來,不急不徐,“你們的觀念不同,做法自然不同。我不好說誰對誰錯,處事方法也沒有誰對誰錯,只有適不適合。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前提下,握住本心。”
看靈玉的表情,好像明白了,又好像還糊塗著,屠秋容就笑了:“別多想,總之,不要輕易被別人引動了情緒,根據情況,選擇應對之法,沒有對和錯,只有適不適合。”
說著,她站了起來,恢復平日端肅的表情:“走了,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回到原來的地方,天色漸漸大亮,兩人放棄繼續搜尋,將還存活的修士帶回餘陽山安頓。
半日後,那些傷勢較輕的醒了。
靈玉聽到石屋裡頭有了動靜,正打算進去看看,就見裡面有人闖了出來。這是個築基初期的青年,看服飾,應該是哪個小門派弟子。他跌跌撞撞地跑出石屋,看到靈玉和屠秋容坐在不遠處,衝她們跑了過來。
兩人剛站起來,就聽這青年張口道:“我的乾坤袋呢?”語氣不善。
靈玉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這青年擰著眉又說了一句:“快些還我!”
屠秋容坐了回去,順手拉了靈玉一下,目光冷淡:“道友這是什麼意思?你的乾坤袋,我們怎麼知道?”
她面貌清朗中帶著威嚴,實力又強,僅僅一句話,就把這青年震住了。
青年帶著懷疑地掃過她們二人:“你們沒拿?”
屠秋容冷哼一聲,不屑回答。她們之前搜救,死了的自然取走乾坤袋,沒死的都沒動。不過,活下來的又不止她們兩個,像姜豐年一樣的人不知有多少,哪會管是不是活著,直接拿了乾坤袋走人。
不說別人,靈玉第一天從屍體殘肢裡翻出來的活人,有幾個醒了,直接把其他人的乾坤袋給順走了。
正說著,裡面又有人醒了,這人築基中期修為,相貌三四十歲,看到他們三人,慢慢走過來揖了一禮:“敢問是幾位相救麼?多謝了。”
聽到這句話,靈玉心裡舒服了些,總算有個正常人了。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地把人救回來,人家第一句話不是感謝,而是責問,心情有夠糟。
“道友不必客氣,請坐。”
中年修士又揖了一禮,方才坐下,又抬頭看著那青年:“這位道友……”
青年臉色有些難看,既是因為受傷,也是因為尷尬,勉強向靈玉二人揖了一禮:“多謝兩位相救,在下傷勢還重,先回去休息。”也不等他們回答。逕自回了石屋。
此人回屋後,靈玉拿過一個祝連城他們留下的竹杯,倒了杯水,遞給中年修士。
“多謝。”中年修士笑著接過,將水飲盡,擱下竹杯。再次拱手,“鄙人遊興,散修一名,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屠秋容。”
“程靈玉。”
“原來是屠道友和程道友,看兩位的模樣。是太白宗門下?”
“正是。”屠秋容看了看遊興的臉色,“遊道友,你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