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妍似乎看出了他的尷尬,道:“你們先聊著,我去那邊坐一會兒。”
說著,向錢家樂歉意地一笑,施施然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錢家樂抓抓頭:“這位方師姐,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怎麼,春心動了?”靈玉十分自然地往他肩上一搭,湊上去賊笑,“也是,想找個比你漂亮的女人可不容易……”
“別胡說!”錢家樂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又誤交小人麼?”
“……”提起這事,分外沒趣。靈玉摸摸鼻子,收回自己的爪子,過了一會兒,道:“方師姐可是聰明人……”
“換句話說,人家要是狠起來,一根指頭就能玩廢了你!”錢家樂伸出小指,配以鄙視的眼神。
“去,我有這麼面嗎?”
“那到時候就讓我瞧瞧,這幾年你長進了多少!”
兩人針鋒相對地胡扯了一通,方才說起這幾年的經歷。
“錢師兄,你們擎嶽峰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連門都不讓人進?”
“唉,別提了!”站久了,錢家樂十分沒有氣質地一拂衣襬,席地而坐,“我聽越秀師姐說,我師父從三十年前開始,就瘋瘋顛顛的,說聖典那部劍訣不完整,要把它修好。這不,他自己修不夠,還要把全部門人都拉上。”
“……”靈玉跟著坐下來,不可思議地道,“所以他天天在問劍峰守門?”
錢家樂一攤手,表示自己同樣不解。元嬰修士的心思,哪是他們能捉摸的?
“我一入門,師父就狠命地操練我,差點就堅持不下來了……”說起來都是辛酸淚,錢家樂後怕地摸摸脖子,“指不定你就見不著我了。”
靈玉心有慼慼焉:“我師父沒好到哪去,我足足被整了一年,直到他閉關我才逃過一劫……”三世鏡中那一年,可不是正常的時間,沒整廢算好的了。
兩人互吐苦水,足足說了一天,總把心裡的鬱氣都吐出來了。
這次出行,為的是臨海征戰,所以調的是宗門內最好的飛舟,不過兩天,就到了白鹿庵戰場。
臨海戰場,捨去被溟淵之氣隔離而出的鬼哭陵,以皇風書院、白鹿庵、丹心閣、歸安寺四宗門為據,分為四個點,太白宗離白鹿庵最近,因此多數來了白鹿庵。
靈玉私下曾與方心妍討論,陵蒼各宗門的山門選址夠坑爹的,戰力強的多半在西邊,什麼真華仙門、極意宗、紫霄劍派、七殺谷,無一不是武力強盛心狠手辣的主,而東邊呢?不是書院就是寺廟。看看這次涉及臨海戰場的四個宗門,儒家二院全部中招,佛門四寺中了一半,僅有一個不好惹的鬼哭陵,偏偏又有溟淵之氣防線可守。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西部多高山,東部多平原,佛儒不比道魔,他們多靠凡人供養,當然會把山門建在相對人煙繁盛的東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