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年木著臉應了一聲,襯著乾巴巴沒半點肉的臉頰,甚是可怖,“早知道,我也入血衣教當道士去,讀什麼書啊!”
“呸!”對面囚室裡。傳來憤怒的聲音,“他們也叫道士?騙人錢財,汙人妻女。不修功德!早晚遭天遣!”
靈玉循著聲音看去,對面囚室盤膝坐著個清瘦的中年人,頭髮凌亂。勉強可以看出是個道髻,姿勢是標準的五心向天,應該是個道士。
“別這麼大聲。”高手衝出食指,噓了一下,“被他們聽到,就完蛋了!”
“哼!”道士冷哼一聲,到底沒再說話。
高手、書生、道士,這個血衣教好大的本事,別說滄溟界了,就是她出身的小千世界,這三種人都不是好惹的。高手,這種人好勇鬥狠,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殺了人再一走了之。書生,別看他們文弱,卻掌握著最大的權勢,筆墨如刀,口舌如劍,殺人不見血。道士,手眼通天,可通神鬼,而且脾氣古怪。
這麼三種人,居然被這個血衣教整得生死不如?看他們這樣子,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慘啊!
“這位道友,你又是為何進來的?”
對面囚室的道士慢慢抬起視線:“道友?莫非……”
“你也是道士?”高手偏頭看靈玉,“哦,不對,道姑。”
靈玉向他們拱拱手:“在下修道,未曾出家。”在玄淵觀,她只是拿了度牒,並沒有受戒,算不得出家。太白宗就更不用說了,整個滄溟界都沒有出家的說法。
“天下道門是一家。”道士露出大大的笑容,打量著靈玉身上的衣裳,乾淨整潔的白衣,雖不是法衣樣式,卻在袖口繡了八卦和祥雲。
“你這衣裳真乾淨。娃娃,你該不會是血衣教的人,得罪了誰,抓進來關幾天吧?”高手說,眼中閃過懷疑。
他這麼一說,書生和道士的目光也漸漸轉變了。
“當然不是。”靈玉忙道,“什麼血衣教,我聽都沒聽過。”
“那你怎麼會被抓進來?”道士問。
“呃……”
“這妹子腦子壞了。”書生說,“連這裡是哪都搞不清。”
“難道與我一般,因為不入血衣教,所以被抓進來的?”道士憤憤地說,“血衣教也太霸道了,除了他們,不讓天下道士生存!”
靈玉也跟著憤憤:“肯定是!我正路上走呢,莫名其妙就被抓進來,大概看我像是道門中人。難道連沒出家的居士也不放過?”
她的憤怒引起了共鳴,道士說:“要不怎麼叫血衣教?苦牢裡死的人,足以將他們每個人的衣服都染成血衣了。”
“啊?會殺人?”
“殺人算什麼?”書生冷笑,“苦牢裡哪個不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高手又噓了一聲,指了指守衛在的地方:“娃娃你看,等他們醒了,也不知道哪個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