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夜幕降臨,靈玉從淵河出來,迎面走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俞師姐。”穿上外袍,靈玉亦招呼一聲。這位俞師姐,名叫俞希音,是柳威意的弟子之一,與她關係不錯,近來也在淵河修煉。
兩人並肩前行,俞希音道:“聽說你今天下了羅蘊的臉?”
“啊,那個傢伙,”靈玉抓抓頭,謙虛地問,“我覺得名字好熟,是什麼來歷?”
俞希音一挑眉,不可思議:“你居然不知道羅蘊是誰?他可是整個玄淵觀的名人!”
靈玉搖搖頭:“俞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忙得不得了,哪有時間去聽這些。”
“也是……”靈玉過去三年是怎麼過的,俞希音最清楚,她只比靈玉早半年入道,兩人練武基本在一起。
“羅蘊是太虛宮首座通臨法師的長孫,資質過人,十三歲就進入觀想境界了。”告訴她之後,俞希音笑道,“他一直自視甚高,自以為是這代弟子中資質最高的一個,沒想到你入門之時,破了他的記錄,因此一直對你不大服氣,只是你這三年,不是練武就是窩在屋裡,沒機會遇到他而已。”
“哦。”靈玉撇了撇嘴,“他可真無聊,早那麼點時間入道,有什麼好記恨的,我又不是開宗立派第一人,聽說百多年前,有位先輩十歲就入了道,他怎麼不跟人家比?”
“你也說了,人家是先輩。”俞希音繼續說,“羅蘊本來不適合走劍修一脈,但他不服氣,花了五年鍛體,不久前才領悟了劍氣。你要不是劍修,他對你可能也沒這麼記恨,偏你也走了劍修之路,還比他適合……”她攤手,“像他這種大少爺,腦子抽風轉不過來,也沒辦法。”
靈玉不禁“哧”地笑了,說得太對了,有些人就是腦子抽風。
“對了,俞師姐你怎麼知道的?羅蘊不會把丟臉的事說出去吧?”
“自然是有人看到的。”俞希音笑吟吟,“你嗆他幾句話,本來只是小事,不過腦子抽風的人說不準,以後小心著些。”
“多謝俞師姐提醒。”靈玉應了一聲,卻沒怎麼放心上。玄淵觀門規森嚴,就算羅蘊是太虛宮首座的長孫,門下弟子也不是想欺負就欺負的。再說了,她忙著呢,以後能不能遇上都不好說。
第二日,靈玉仍舊去淵河領悟劍氣,沒再遇到羅蘊。
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她感覺自身對於水的感悟更明晰了,但,想要領悟,總是缺點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靈玉浮上水面,拿著自己的坎離劍思索。
劍的特性,與劍共鳴……是不是她本末倒置了?她要領悟的是劍,而不是水,所以,劍為主,水為輔,她應該從劍本身入手?
這麼一想,靈玉閉上眼,慢慢地將真元灌入坎離劍上。
好涼。這是靈玉的第一感覺,好像她第一次跳進淵河時,那種冰涼的感覺。虛浮,沒有著陸點,整個人隨波逐流,明明是溫柔的,卻又帶著澎湃的力量。
她渾身一激靈,忽地舉劍,用力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