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樹林看起來與平常樹林別無二致,其實是一個迷陣。薛明燦的師父在此設陣,也是不想被人打擾。
李懷樹博覽群書,在早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心裡更加確定,薛明燦和他的師父是隱居在此地的江湖中人。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喜好清靜的隱士高人。
兩個人都沒有用午飯,早已經飢腸轆轆。薛明燦的腳傷不嚴重,她自己處理了一下,就去做飯了。
晚上吃清淡一點好,她準備燉魚湯。她一邊將魚切成塊,一邊哼著歌。正是她在山間小徑上唱的那一首。
“秋耶山雨後,半山綠如煙,越水低、青陌上,不負十里海棠香。”
李懷樹靠在門邊,黃昏的餘輝落在他的肩上,平添幾分溫柔和落寞。傍晚的清風攜起額角散落的一小束髮,輕柔的飛揚。
“來幫忙嗎?”薛明燦圍著圍裙,手裡的刀還沒放下,她眉眼彎彎,笑容淺淺。
李懷樹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添些木柴。薛明燦動作熟練,有一手好廚藝。她雖然傷了腳,這樣站一會兒倒是無礙。
“我聽你提起過你的師父,他外出了嗎?”李懷樹問道。
“他出門訪友了。”薛明燦往魚湯裡放了些蔥,“魚是補腦的,喝魚湯對身體好!”
薛明燦將魚湯從鍋裡盛出:“你今晚有口福啦!啊!”
“怎麼了?”李懷樹立刻站起,來到薛明燦的身邊,她的手被魚湯燙到了,“快,用冷水衝一衝。”
李懷樹用水瓢舀出冷水淋在薛明燦的手上。
“只是小小燙傷,沒事。我剛學做飯的時候,也常常被燙傷。”
李懷樹仍注視著那紅紅的一片小塊:“姑娘家的手該是像雲一樣柔軟的。”
他的姐姐妹妹們都是極其注重保養的。
“我師父也這麼說!”薛明燦道,“他給我做了潤手的藥膏,嗯,還有治燙傷的藥膏!”
薛明燦將手從李懷樹手裡抽出:“我沒事啦!”
李懷樹幾步走到薛明燦的前面,將那魚湯盛好端走,又回來把剩下的菜也拿走。兩個人像以前一樣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