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漸行漸遠,看似慢,實則幾個呼吸間就不見影,青陽墨從旁邊的密林黑暗中走出來,一臉的期盼,“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我的小徒孫呢?”
一揮袖,琴和畫均落入他手中,抬頭望明月,似乎看到了那張與世無爭帶著柔和的嬌顏,“雲傾,我們舉杯邀明月,彈奏一曲如何?”
“唰!”
風揚葉旋,此地又恢復了寧靜。
後山之巔。
“我的金庫,我的寶物……”某人自從從高空如流星墜落之後,就死魚躺的癱軟在山頂的一塊大石頭上,嘴巴還不停的碎碎念著。
臉頰貼著無數灰塵和周圍斑斑點點被風乾的一坨坨鳥屎,本來就潔癖愛乾淨的他已經無法再容忍了,差點怒髮衝冠,奈何——
本想用盡全力挪動,結果,胸口如火中燒,連他白皙的臉都通紅一片,一雙眼睛能燃起火焰,“撕~想我堂堂盜聖風靡岐雲大陸翩翩美男一枚,居然中了簫靈的美人計,還被算計了,這軟骨烈火散簡直就是翻版的一口酥啊!”
所謂吃一口,全身酥!
燕南客一邊在擔憂著風雲寨裡被化成粉末的金銀珠寶,一邊在感受火燒軟骨和血液沸騰的衝擊感,最可惡的是還要忍受令人嘔吐的鳥屎,天!他怎麼一夜間就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不僅畫沒偷成,美人沒擄走,自己卻先‘陣亡’了。
等他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地方不符合常理,自己怎麼可能接觸那根白羽就變成這樣了呢?
這世間的毒藥和毒粉他已經免疫了一大半,這藥粉雖然厲害,但也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威脅到他呀?
到底是為何??自己是不是還中了其他的藥粉?
難道……是宸王太陰險太狡猾,在他來之前就事先把更猛烈的藥粉灑在了藏書閣裡?然後等著他入甕?
以宸王殿下的為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頭頂上天,一隻白雕在不停的翱翔,一圈又一圈,最後長寬的翅膀猛的一扇,然後衝刺而下,在快接近死魚躺的某人時,一坨又圓又白的物體直直落下,吧嗒的黏在石頭邊緣,要掉不掉的。
燕南客正在努力忍痛分析著,隨著不明物體的落下,他眼睛一遊移,那坨物體從朦朧變清晰,眼睜,“霧草!什麼鬼!”
“嘔…”
本想暴跳如雷,指天發問,奈何他動不了,簡直受夠得不能再受了!
斜眼往上看,只見一隻白雕正翱翔遠去……
“你給爺等著!”下次要是讓他看見,二話不說抓了就烤!再加點辣椒粉香粉入味!
“嘔…”風還往他面上吹,這屎臭味,他永生難忘!
饒是他再怎麼聰明,也大意的忽略了從藏書閣出來後就一直在上空跟著他的白雕。
此雕,乃邪醫羅剎公孫旋雨養的,它要是灑藥粉作案,那時分分鐘的事情。
如果簫靈不說,燕南客或許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一隻雕給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