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只往前進了三四米的距離,腳步便開始遲疑了。
他確實很想獵殺這個獸化病人。
它的獸化病已經進展到很深、很嚴重的地步了。如果他這個發現者不管的話,在這個夜晚它還會殺多少人?
而且獵人們的獵殺行動,為了避免在市民面前發生,引起恐慌。本就應該躲避人群、隱匿進行。
這片地方正好合適。
但是,他對於自己有點太自信了。他高估了自己的眼睛對於黑暗的適應力。
我應該帶一根火把的。
獵人心裡想著。
雖然帶了火把,左手就不能拿槍。但是少一把遠端輔助的武器,總比現在兩眼一抹黑要強得多。
想到這裡,獵人的腳步已經停下了。
他開始準備謹慎的後退。
獵殺已經沒救的獸化病人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命同樣也很重要。
他可以退到巷子外,用被撞碎的碎木塊臨時做一個火把出來。這巷子裡是一條死路,那獸化病人跑不了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獵人想走,他的獵物卻不準備讓他這麼順利的就抽身離開了。
從獵人的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在獸化病人聞起來,簡直像是美妙的音符在歌唱!
所以就在獵人前進的腳步放緩,反而是有了些謹慎後退的傾向後。
“噠噠噠~”
一連串爪子踩踏石磚地面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獸化病人情不自禁的張開嘴巴,涎水從它枯瘦的臉上流下來。
喘息之間都帶著野獸的惡臭。
“嗚嗷!”
它的喊聲帶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渴望與沙啞。
帶毛麻桿似的兩條細長手臂,帶著利爪就朝著獵人直撲過去!
它的一隻手上被這個獵人砍掉了三根手指,但是僅剩七根手指,把人體活撕了也不費什麼事兒!
但是在這位獵人的視角中,他只感覺一股惡臭的腥風朝著自己撲過來。
但是他的視覺卻並不能捕捉到獸化病人的完整動作。
對方身上那粗糙堅韌的黑毛跟陰影混雜在一起。
獵人只能大概看清它身體主幹的動向是朝著自己逼近,但是卻看不清那細長麻桿似的手臂到底是怎麼個進攻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