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了那些場景。
藍恩沒有在戰爭中被打垮,這星際人類帝國的強化手術強化的不只是單純的人類肌體。
戰爭,對於一個人的心智會有摧毀式的影響。
面對死亡的坦然、知曉生命的珍貴後依然決意要為了什麼東西而犧牲的堅持、對於戰後生活的嚮往、還有人們對於生命逝去之後的哀婉.
這些東西可以戰勝戰爭的恐懼,在藍恩的心裡留下痕跡。
他土生土長,此時的戲劇符合他的觀賞習慣。
他在當時並沒有經歷最後的索登山之戰,藍恩在之前就已經把他
們送出了辛特拉的國境。按理說應該沒那麼多感觸才對。
但是丹德里恩在寫這個劇本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摻雜了他們在大戰之前的戰場上真正經歷過的事情。
所以同樣身為親歷者,傑洛特也理所當然的陷進去了。
「你想起了誰?」
傑洛特的眼神沒有轉動,低沉沙啞的嗓音卻輕輕朝著身邊的藍恩問著。
此時舞臺上,身穿簡陋版尼弗迦德軍黑色盔甲的演員,正在舉起道具劍,捅向無助的平民。
他的劍在一陣驚呼中,被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輕鬆擋住。
這是對主角的描寫,但是藍恩看著描述著自己故事的舞臺,眼神卻並不凝聚。
「還能是誰呢?」
藍恩的聲調很輕鬆,但是那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強裝的。
「我們共同的、偉大的朋友。哈克索,一個曾經只是宮廷總管,說話矯揉造作、還在身上撲粉噴香水、鼻毛粉刺都要清理乾淨的娘炮。」
「卻在人生的最後時刻為了讓人們銘記那片國土上發生的慘劇,為了讓世界聽見受害者的哀嚎,承受酷刑、揹負罪孽,勇敢過任何人的傢伙。」
「但他似乎稱不上偉大。」傑洛特平靜的敘述著。
「他寫的戰爭記錄被儲存起來,後來被許多人引用為史料。但是他的名字卻並不顯赫。」
「別說這些讓人發笑的蠢話,傑洛特。」
藍恩的平靜一如傑洛特,但卻帶上了些嚴肅。
「如果偉大隻是跟名聲掛鉤,那這個詞還有什麼意義?人們嘴裡出現頻率最多的詞不是‘艹你"就是‘狗屎",怎麼?這就算偉大了?」
傑洛特先是沉默一小會兒,隨後嗤笑一聲。
「.哼,你說得對啊。」
舞臺上,高大的英雄如同天神一般擊敗了尼弗迦德人,還有代表著尼弗迦德軍團的黑色浪潮。
那浪潮是用黑色的布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