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些世家子弟在未被馴服前,就是一匹匹難以駕馭的野馬,可一旦被制服,便會展現出驚人的服從性。這也是他們與市井間販夫走卒的根本區別,販夫走卒們無所謂臉面,無所謂軍法,他們只相信一條,那就是趨利避害。
鄭顯禮曾擔心秦晉過於託大,將這些人放回家中,會成為一場打臉的笑話。但秦晉卻讓他安心寬座,只要這些生死狀送到天子御前,不論是誰,都要乖乖的返回軍營。
秦晉本人雖然沒有足夠的能力震懾那些世家大族,但是天自有,不但有能力震懾他們,還能對他們予取予求。是以,就算這些人中有不願意回到軍中應卯的,都被家中長輩強行綁了回來。
對於秦晉的各種手段,鄭顯禮早就見識過很多次,但此番連天子都在算計之內,也讓他禁不住暗暗心驚。此人怎麼看都不像出身自寒門的子弟,因為他在秦晉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前所未見過的氣息,哪怕就是天子竟也沒有半分出自心底的敬畏。
“從現在起,爾等就是這禁苑兵營中的普通一員了,要成為神武軍中一名合格的禁軍士兵,還要進行為期三日的基本訓練,合格者正是獲得加入神武軍中的資格,不合格者將被淘汰,由禁軍中除名,發往軍前效力!”
鄭顯禮的話讓這些世家子弟發出了一陣低呼,鬧了半天還是要折騰他們,卻不知要如何訓練。但礙於中郎將秦晉在此,他們心中雖然有各種疑問,卻不敢發問出來。
雖然秦晉一言不發,可僅僅是人站在那裡,就對這些世家子弟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和約束。
“此後三日將由契苾校尉作為爾等的教官,進行佇列與行進的系統訓練……”
這些新鮮詞都是鄭顯禮從秦晉那裡學的,此時正好囫圇吞棗的用上了。他本身不懂佇列,所以對此只能有樣學樣。
契苾賀一身鐵甲立在秦晉身側,鄭顯禮的訓話完畢之後,便立即上前一步。
“從今天開始三日內,某的話便是絕對命令,爾等必須絕對服從,都聽的明白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場內鴉雀無聲,突然一個聲音獨獨響起。
“明白,絕對服從契苾校尉!”
大聲回應的卻是裴敬,契苾賀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裴敬,向前三步走。”
契苾賀隨口便喚出了裴敬的名字,裴敬聞言之後身子一震,不敢怠慢,數著數向前邁了三步。
“裴敬的反應最快,決斷最快,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旅率!”
裴敬向前三步後本有些不好意思,但突然聽到了對他的任命後,整個人瞬間石化一般,變化來的太突然,本能的要推辭,剛說了兩句卻又被契苾賀粗暴的打斷。
“聒噪!某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一時間,那些因為猶豫而遲遲沒有回應的世家子們連道後悔者有之,向裴敬報之以羨慕嫉妒的目光者有之……
“謹遵契苾校尉之命!”
“囉嗦!”契苾賀又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便高聲喝道:“爾等聽著,從現在開始,應卯點名必須稱‘到’,謹遵軍令必須稱“諾”,除此之外但有別的雜音讓俺聽見,一律軍法伺候!下面宣佈軍中法紀……”
契苾賀的訓練方法全部出自秦晉之手,從最基本的細節開始,他要對這些世家子進行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