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姜喬問道。
這個時候花園裡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是《獻給愛麗絲》的鋼琴曲。這是散步結束的訊號,花園裡的病人自覺地超病房走去。
護士扶著姜喬也慢慢地往回走,邊走便說道:“對啊,進來之前他還是個什麼高校的教授呢,好像是教教育學的,哼,這種人啊,竟然也會教書育人,真是作孽啊。”
“他是什麼病?”姜喬問道。
“說是自己有精神分裂,他在學校的時候,猥褻強bao女學生,被告了,然後說自己的是鬼上身,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後來醫生診斷說有精神分裂。不過他的樣子還真的挺像鬼上身似的,今天他就是鬼上身的模樣,流氓的很。”護士說道。
“鬼上身?呵呵。要不要讓你試試真正的鬼上身!”姜喬心裡暗暗想道。
她轉過頭瞥了眼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面的小圓子。自從小圓子被救了回來之後,依舊充當姜喬的保鏢,只是這次它再也不敢託大了。這個小胖子自責地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甚至連靠近都不敢,只是不遠不近地保護著她。
姜喬也沒有強求,就這麼任由它彆扭地這樣陪在自己身邊,自從那件事之後,姜喬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疏離感成了保護自己的外殼,對什麼事都抽身事外的冷眼旁觀。她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只是覺得這樣靜靜地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裡,讓她很安心。
“好了,你休息吧。”護士掏出鑰匙開啟門,姜喬站在她的身後,看了眼隔壁病房的房門,一張長著獠牙的嬰兒的臉出現在房門上的玻璃後,一張嘴發出咿咿呀呀的啼哭聲。
雖然在哭,但眉眼間卻是在笑。生前沒和媽媽待夠的日子,他一定很嚮往回到母親的身邊吧。
房間裡又傳出女人撕心裂肺地慘叫聲:“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了,我懷孕了,我要回去。”
護士搖搖頭:“唉,又來了。”
姜喬坐到床上,看了眼牆角的男人,果不其然,他依舊在那塗塗畫畫著,依舊畫了前面沒了後面,畫了後面失了前面。姜喬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仰頭躺了下去,雙眼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也不知道看了究竟有多久,姜喬突然一驚,那些黑線突然在腦子裡成型,她彷彿看懂了那些黑線到底在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