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由遠及近,透過小小的窗戶照亮了整個柴房,雜亂的腳步聲也停在外面,接著忽然一片沉寂。
只有阿狂的叫聲在拆房內迴盪。
蘇薔蹙起眉頭,把身上的刀抽出來,看向外面。
為著一條狗,不至於來這麼多人。那麼他們便是為了自己來的。
沒想到她悄無聲息,更沒有救出父親,卻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傳說京兆府守衛如鐵桶一般,易進難出,看來所言非虛。
不過只要外面的人沒有弓弩,她自認靠自己的能耐,還是可以脫險的。
正思索著,外面傳來一個冷肅的男聲。
“裡面的人聽著!府衙重地不容擅闖,現在棄兵刃抱頭出來,我們大人會饒你性命。不然休怪弓弩無情!”
弓弩!
蘇薔迅速轉過身去,把拴著阿狂的鐵鏈解開,把它拉到柴垛後面藏身。幾乎就在阿狂的身子藏進柴垛的一瞬間,外面弓弩機括聲響,接著“啪啪咄咄”聲轟鳴,雨點般的弩箭從窗外射進來,沒入柴草、釘進木柴裡。
縱然是一條大狗,阿狂也嚇得縮了縮頭。
蘇薔看著阿狂嘆了口氣。
這麼貴的一條狗,說不要就不要了。
京兆府真有錢。
在第一波弩箭停下來,外面重新上弦安機括的一瞬間,蘇薔提刀走出去,一刀砍開了柴房的門。
削薄的門扇轟然倒下,帶著些短箭拍起一片塵土。等塵土散盡,蘇薔站在洞開的門前,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站了數十人。他們中間,京兆府尹陳照臨正冷冷地看著蘇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