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殿外的高階上,秋意漸涼,剛開算晴郞的天空忽然烏雲蔽月,那道清華的身影漸漸被黑夜籠罩。元良抿唇神色平靜的望著遠方,遠處國寺少了深夜的鐘聲,只有微弱的香火燃著。
元良靜靜的在那站了好一會,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最後不知道他站了多久,那平靜的眼眸泛起一陣漣漪,看了一眼遠處的黑夜,轉身便回了國師殿。
次日一早唯生便過來傳說元一離開了,元良正在案前寫文稿的手忽然一頓,筆尖一點墨汁酒到了白色的宣紙上。但隨後他只是語氣微涼道:“離開便離開吧,這是他的選擇。”隨後抿唇繼續下寫後繼的文,只是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小狐狸卻是疑惑的看向元良。
印象中的元良雖然似是對誰都無情,但卻對他身邊的元一極好,如今聽了他離開為何是如此冷淡的態度?他當真如此無情嗎?
元良似乎知道小狐狸在疑惑什麼,只是含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永遠都是那樣溫和慈悲,但蘇婼兒心裡卻升起一抹怪異的感覺。
總覺得現在的元良和以前不大一樣,但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
厲王府內,葉侯興聽著手下傳來的訊息,唇上彎起一抹冷笑,“你說……國師大人身邊侍候的那個法師今天離開了?”
那屬下點點頭,“一大早便見他離開了,王爺,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國師大人似乎挺在乎那個人的,不若把他抓過來威脅國師大人,那樣他們的計劃更容易實施了。
葉侯興抬手示意他靜一下,深思一會才道:“國師大人應該只是讓他出去辦點事,你們跟緊他,必要的時候才把他抓回來。”
“王爺。”一個謀士站了起來,“只怕不止我們知道那法師離開的訊息,相信攝政王那邊亦知道,只怕會派人保護他,此事就不好辦。”
“加派人手,不惜一切都要把他抓住。”葉侯興冷酷的說道,底下的人都點點頭算是贊同了他的話。
元一離開的事自己傳遍了皇城貴族上層,葉重華立即派人保護他,猶其是聽到葉侯興派人跟蹤他之後,雖然他討厭元良,但若他被威脅了恐對他不利,而且祭天大典在即,他不允許出任何事。
皇城外,元一那纖弱的身影緩緩步出,只是才走了不下十米便忍不住停下腳步,他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皇城,最後長嘆一聲便又繼續往前走。
深秋冷意陣陣,卻不及他心中半分哀冷,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元一的離開除了驚動了幾個高層外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皇城裡似舊在準備祭天大典,而元良每天用法力蘊養蘇婼兒的身體,使她的身子漸漸好了起來,只是仍不能化形,要知道損失內丹都要了她的命,一身修為近乎耗盡,怎麼可以如此快化形。
一個月後,祭天大典即將開始,全城百姓都亢奮起來,城中有許多外來人齊集只為了一睹國師大人的風采,只是如今妖魔頻發,城中難免會混入一些妖獸,葉重華派了許多道士法師在城中看管,因此也時常能看到一個穿道服的人的消妖現場,而那些百姓對此也見怪不怪。
每年的祭天大典皇中的人數都會成倍的增,猶其現今還不是過年的時候,魚龍混雜難免會有一些鬧事的,這時候不得不加強兵力管理城中秩序。
何煙衣聽著底下的人不禁回報著城中的情況,紅唇微彎了下,聲音撫媚道:“王爺,即然每年祭天大典都如此麻煩,何不調派軍隊來管理城中秩序?”她沒想到那個男人竟有如此影響力,若當初他為她所用,只怕要攪亂人間是輕而易舉的事,畢竟他是這精神領袖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令人信服,那怕說這世界是以惡為天,這些愚蠢的百姓有大半會信,一小部分半信半疑,剩下的一點不足為懼。
可惜呀,他竟然拒絕了,真是不識好歹呢。
葉重華眉頭一擰,“軍隊此可隨意調動。”
何煙衣掩唇輕笑了一下,“可若你把兵力都調派到城中去,那皇宮的防守可怎麼辦?”她的話使葉重華忙碌的手一頓。
葉重華挑眉轉頭看向她,“仙子何解?”這段時間這女人確實幫了他不少,至少他在元良面前不再像是卑微的凡人,他也有掌握法力的能力。
“王爺難道忘了你另一個死對頭了嗎?”何煙衣似是不經意的說著,葉重華神情有些陰沉下來,他另一個死對頭不就是……厲王嗎?她這麼說是要提醒他什麼?皇宮空虛,正是最容易攻破的時候,難不成那厲王要謀逆?可最近一段時間倒見他挺安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