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被人親吻傷痕,親吻斷了的眉。
心臟在一顫一顫地鼓動著,像在不經意間有一顆種子掉進了土壤裡,如今種子在土地下生根發芽,嫩綠的莖葉破土而出。
鹿小幽對龍熙涼臉上的傷痕並不放在心上,誰能像他這樣,臉上有一條疤,照樣帥到令人髮指。
從眼角貫穿到下巴的疤痕,給他增添了幾分凜冽與狂野,在左邊眉尾三分之一處被分成兩截的眉毛鋒利如劍,把這個男人修飾的禁慾性感。
龍熙涼的長相無可挑剔,那抹斷眉獨一無二,使得他越發矜貴迷人。
時隔多年,龍熙涼又夢到了那時的場景。
左半邊臉的刺痛幾乎麻痺了大腦,血液很快染紅了他的眼睛。
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譎豔的美人,她披散著頭髮,黑色的長髮如蜘蛛絲垂落下來,分割了那張略顯蒼白病態的容顏。
她的手託著龍熙涼的臉,手掌心被他臉上的血液浸溼。
“這是詛咒!”女人對他說道。
陰冷的聲音如潮溼腐臭的下水道,她細長的指甲扎進了龍熙涼臉上的傷痕裡。
“媽……”男人的聲音猶如在乞求一般。
夢境碎裂,化作千萬道玻璃碎片向龍熙涼蓆卷而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被黑暗籠罩的房間,長而濃密的睫羽像被暴風驚擾,在輕微顫動著。
龍熙涼低下頭,望著蜷縮在他懷中的人兒。
鹿小幽睡的正香,純淨無暇的容顏粉雕玉琢,今天若不是她提起臉上的傷痕,他也不會夢到早已塵封的記憶。
這女人惹了事,現在卻沒心沒肺的安睡著。
龍熙涼收攏手臂,將鹿小幽禁錮在自己懷中,她髮間有清幽甜美的香味,比夜裡盛放的薔薇,比十里飄香的金桂還要好聞。
女人柔軟的身軀貼在他身上,這還不夠,摟緊她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龍熙涼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