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輩子嗎?
一輩子斬墟?
許深想了想,腦海中諸多念頭湧來,他微微搖頭,道:“只是暫時的,將來這種事就交給別人處理了。”
“那你打算退休?”艾琳娜用自己的思維來理解,眼眸中露出希冀。
“差不多。”許深微微一笑,道:“但我退休早了,會有不少人要受罪。”
艾琳娜眼神黯淡,道:“爸爸也常常這麼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大家辦事。”
許深看到她傷感的模樣,問道:“那你呢,準備做什麼?”
“我快畢業了。”艾琳娜說道:“等畢業後,我爸爸安排我進稅金局上班,但我不喜歡那種工作環境,我想制畫,將那些美好的畫面,製作成盲畫,讓那些霧民也能看到我們能看到的世界……”
說到這,她的眼眸中似乎有光亮。
許深微怔,沒想到身邊天真爛漫的少女,還有這樣的夢想。
“這種事,不賺錢吧……”許深下意識問道。
艾琳娜點點頭,嘴角露出梨渦般的笑容:“但沒關係,我家裡不缺錢,做這種事我覺得更有意義。”
許深微微沉默,點頭道:“的確,那到時需要什麼幫忙,儘管跟我說。”
艾琳娜驚訝道:“許哥哥你贊成我的想法嗎?”
“當然,為什麼不贊成?”
“我還以為你會跟爸爸一樣勸說我,他說做這種事的姑娘,不好嫁人,別人會嫌棄的,整天跟霧民打交道。”艾琳娜說道。
許深問道:“那你為什麼會想要幫霧民呢?”
“因為小的時候,我跟爸爸走散了,當時我很害怕,但我遇到一個霧民小男孩,他給了我一顆糖果。”艾琳娜說道:“他以為我也是霧民,還安慰我別哭……”
說到這,她眼神黯淡下來。
“嗯?”許深疑惑地看著她。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我經常去看望他,但他知道我是正常人後,反倒沒再來找我,等我後來再去找他時,他已經搬家了。”艾琳娜的表情有些難過,帶著傷感。
許深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她所描述的畫面。
身為霧民的他更能體會到當時的情況,包括那小男孩的內心。
對普通人,霧民都是保持敬畏,這是從小父母就貫徹下的思維。
也許小男孩當時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
至於搬家……霧民只有出事才會搬家。
否則通常會在一處地方,紮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