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始終未言,反倒是棲梧玩意之味更深,也跟著沒有說話。
“剛才不是還說對我一直忠心耿耿的嗎?”茶茶品出了其中的意味,冷聲哼了哼,諷道,“真是好大的忠心吶!”
丹兒聞言迅速回過頭瞪著茶茶,眸中眼淚未乾,但哪裡還有什麼柔弱可憐的模樣,反倒是怨恨驟升,宛若毒蛇。
“逍遙澗地方雖不小,但人卻寥寥,本上神竟是不知,原來莊重威嚴的九重天之上,主僕之情也是這樣的淡薄。”見眾人皆不語,沉默了許久的棲梧才走出來說道。
他嘖嘖出聲:“真是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好一個兩面三刀的忘恩負義之輩,好一招栽贓嫁禍,好一張巧言善變的利嘴。”
棲梧的話字字冷徹心扉,他冷冷勾起唇邊一笑,冷眸望來,只望得丹兒渾身一陣哆嗦,早早打好的腹稿此刻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大膽賤婢,還不知罪!”
金座之上,帝君威嚴大怒,重重一掌拍在長案之上,沉重一聲悶響震得金殿也仿若抖了三抖。眾人屏息凝氣,均不敢多置一詞。
計劃敗露,丹兒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瑟瑟伏在地面顫顫巍巍,低垂的眉眼間似在算計什麼。
棲梧冷目微眯,道:“小小的奴婢即使能想出這個詭計,可憑她一己之力,只怕也是難以實施。”
此言一出,倒像是在眾人心中敲出了一個警鈴。是了,丹兒再如何心思算計,但能力畢竟有限,少嬉雖未過千年劫,但好歹也是出自逍遙澗,再不濟,也斷斷不會如此輕易就遭了毒手。
除非,這背後還另有幫兇。
旁人想到了這一層,丹兒自然也想到了。她忽然覺得輕鬆下來,慢慢直起了身子,笑容彎彎,倒像是計謀得逞了一般。
“如此說來,以這婢子之力斷不可能,背後定有合謀。”遊奕靈官將眾人心中猜想道出,他看向丹兒,“你不如就直接說出那人名字吧,興許,還能讓你免受些苦楚。”
丹兒冷哼:“免受些苦楚,難道就不用死了嗎?真是笑話,這樣的謊言,又有誰會相信呢?”
“如此說來,你是不肯將那個人給供出來洛?”遊奕靈官忽地沉了語氣。
“不過……”
就在眾人皆以為她會咬定不鬆口時,豈料卻話鋒一轉。但也有人歡喜,有人愁。
果然,丹兒偏過頭看向某個方向,揚起笑道:“堂堂九重天上的戰神,驍勇善戰,威風凜凜,應該是不忍心看著我一個弱女子單獨受到懲罰的。你說對嗎,翊聖真君!?”
話音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一個方向。翊聖真君原本安靜站在一側,突聽丹兒點了自己的名,忽然哆嗦了一下,轉而迅速對著金座抱拳跪地。
“你?竟然是你
?怎麼會是你?”帝君先是一陣詫異,隨即卻勃然大怒,揮手將面前長案上的東西拂下,器皿噼噼啪啪砸在翊聖真君面前,嘩啦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