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頭瞥向身旁沉靜的女子,真是怎麼也想不通,這樣一個歲月靜好的女子,怎麼就能與性格乖張的魔君結為了夫妻呢?
似感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鬱苓兒轉過頭來,恰好與少嬉四目相對,卻只溫婉一笑。
少嬉簡直無語凝噎,只想快些將這尊大神送走,遂刻意揚起笑臉,假意恭維:“魔君真是太有脾性了,主要對妻子還好,實在是連我這個外人也感動得不行啊!”
四周空氣一瞬間到了冰點,少嬉冷不防打了個哆嗦,她抬眸看向魔君,只見後者臉色陰沉,一雙眸子如鷹隼般望著自己。她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禁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旋即想到在連廊處鬱苓兒的叮囑,原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果然,下一刻,魔君已是冷冷開了口:“本君從未告訴過你,那個‘她’是本君的妻子,你又是從何處得知?”
心知口快漏了餡,少嬉心跳如擂鼓,只嘿嘿一笑,企圖敷衍過去:“我、我說了這句話了嗎?沒有沒有,肯定是你聽錯了,絕對是你聽錯了。”她邊說邊退,退至門邊,轉身拔腿就跑。
殿門忽地“嘭”一聲重重合上,少嬉始料未及,險些整個撞上。
“本君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本君就殺了你。”子倄已經漸漸沒有了耐性。
“我、我說什麼呀我?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講道理,你……”少嬉一句話未說話,只覺身子凌空而起,喉間似被一雙手束縛,再發不出一個字來。
“少嬉!”
鬱苓兒大驚,她伸手去抓,手卻穿過少嬉身體,連一片衣玦也未觸到,又急得連聲喚魔君的名字,奈何對方卻無所反應,直急得連連跺腳。
“本君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她?是不是?”子倄神色愈漸沉了兩分,眸子迸現冷光殺機。
少嬉被掐住脖子,一張臉漲得通紅,雙腳胡亂踢著,奈何卻始終觸不到地面。
喉間被捏得生疼,她想咳咳不出來,只覺得僅剩的一點空氣也被人漸漸抽走。眼見著她白眼一翻險些要背過氣去,魔君卻突然收了手。
少嬉毫無防備,身子失了禁錮突然下墜。她跌坐在地上,捂著被箍得生疼的脖頸猛烈咳嗽,張紅的臉也漸漸恢復到了最初的血色。
子倄背過手,他邁進一步,少嬉卻畏懼地縮著身子點點後挪,最後只得無奈停下步伐。
“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可你若再不老實交代,這輩子你就別想再踏出十陰山半步。”
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少嬉急得快哭出來,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倔強的不想讓魔君知道鬱苓兒的存在。氣死他!
“我雖然不是魔界的人,但魔君有妻子的事情魔界中總會有人知道吧!怎麼,還不許我向別人打聽了嗎?”少嬉紅著眼眶,氣極大吼,“是你抓我來這兒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要來的,你這麼欺負我,回頭我一定告訴我師傅,讓他踏平十陰山給我出氣。”
少嬉說得也太過孩子氣了些,鬱苓兒撲哧一笑。又想到子倄或許只是嚇嚇她,應不會真的傷害少嬉,便也放下心來。
不知是否提到了非言,子倄的臉色略有鬆動,負手於背,當先出了承戲殿:“跟我過來。”
走至門口,他忽然停下步子,微微側過頭:“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經方才一事少嬉已經有了畏懼,又不敢真的不去,只能忿忿捶地,再咬牙切齒忍了,迅速爬起來跟了出去。一同跟去的,還有鬱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