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謙端起琉璃盞小啜一口杯中的果釀,含笑看著司命:“既然你都說了我們是近千年的朋友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脾性。”攤了攤手,道,“現在所有侍女都退下了,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說吧。”
少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道:“鮫珠,我們想問有關鮫珠的事情。”
敖謙一震,似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命。後者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見他遲遲不語,少嬉明顯有些急了:“聽說鮫珠是源自南海,來這兒也是想要知道有關鮫珠的更多訊息。大殿下,你既然與司命是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們?”
“你們怎麼會知道鮫珠?”敖謙突然反問,雙眸微眯,探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掃過。
少嬉張了張口欲要解釋,可想到什麼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司命。
司命也有所顧忌,但轉念想到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也深知敖謙的為人應是可以信過,便也漸漸卸下心防,直言道:“說來也是緣分。少嬉無意之中曾拾到一枚珠子,後來發現,原來是鮫珠。”
“哦?”敖謙挑了挑眉,似是好奇。
“不過,後來鮫珠遺失,我們遍尋不得,便想來南海看看,或許能知道有關鮫珠的其他事情。”司命有些為難的看向敖謙,“我知道鮫人族的事情在南海是禁忌,所以如果你很為難的話,也可以當我沒說過這些話。”
四萬年前神魔大戰,魔君率十陰山魔兵舉攻南海,南海死傷無數,隸屬旁支的鮫人族更是慘遭滅族,無一生還。當年的箇中緣由鮮少有人知曉,即使有,也無人會袒露半字。
他成仙也不過這兩千年的事情,對四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更是從無瞭解。也是後來與敖謙相熟,閒來交談無意間聽說過一字半句,再問,便不肯說了。
敖謙凝視司命許久,眸光凌厲帶著探究。正當司命以為此次會無功而返時,卻乍然聽見敖謙一震爽朗的笑聲。
司命與少嬉均是疑惑的看著他,倒是少嬉心無城府,直言問:“你笑什麼?”
“做朋友那麼久,你從來沒有主動開口求我什麼,只這一次,難道我還能不答應?”敖謙爽朗笑著,舉起琉璃盞仰頭喝下。
司命聞言頓時大喜:“你肯說?”
一杯香甜果釀下肚,敖謙也不與他們兜圈子:“鮫珠確是我南海之物,你們拾到的那枚,應是鮫人族公主眼淚所化。是世間最後僅存的一枚鮫珠。”
“這鮫珠可還有其他的故事?”少嬉追問。
敖謙聞言蹙了眉頭,細細一想,卻也沒多大記憶:“實不相瞞,鮫人族雖是我龍族旁支,但畢竟是發生在四萬年的事情,那時的水君還不是我父王,而是我祖父。若鮫人一族尚在,論輩分,鮫人族公主尚算是我族親,我還且應管她叫一聲表姑奶奶。”
“表姑奶奶?”少嬉訝然,“那得多大年紀了!”
見她有此反應,敖謙卻不惱,反是笑道:“據後來聽我父王說起,鮫人一族被滅族前,鮫人族公主鮫兒尚不過才七百歲,比少嬉仙子你都還要小一些。”
神仙的壽命與凡人不能同日而語。凡人不過幾十年光陰,神仙乃至妖魔卻可以透過修煉長壽,七百歲……也算是很年幼了。
少嬉雙手托腮,想著那晚在湖邊見到的魔君子倄,那麼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實難想象他竟然是魔族之君,統帥整個魔界。不但如此,竟還率領魔眾屠了鮫人一族,令整個南海死傷慘重,造下如此大的殺孽。
也不曉得那魔君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本事!
四萬年前之事少嬉雖未經歷,但也從各種地方聽說過不少。據聞,幾百年後都仍能從地裡掘出累累白骨,實在叫人一陣唏噓!
少嬉一時走了神,待得緩過神來,便聽見司命問起敖謙另一樁事來。
“據說,最後那枚鮫珠是鮫人族公主臨死前的眼淚所化,後給了魔君。魔君率魔眾攻入南海,屠了鮫人一族,是否是與鮫珠有關?”
敖謙一時面色鐵青,他蹙眉想了半晌,始終未曾回答這個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