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少嬉初來乍到,心氣兒卻高。
原是想著在別人的地盤能以和為貴就不要多生事端,誰想那丫頭竟動了真格,當即也是怒上心頭,立馬反擊。
少嬉學術不精自不是茶茶的對手,很快便落了下風。正當所有人均在心裡嚎上一句“嗚呼哀哉”之時,少嬉卻不顧三七二十一,衝上去便對著茶茶又是扯頭髮,又是撕衣服,場面真是……額,血腥。
旁人早就看得呆了,一時忘了上去拉架。
茶茶本未料到她會反擊,更沒料到會這樣不要臉的反擊,一時無措被偷襲了個正著,登時雲鬢散亂,白白嫩嫩的臉蛋也被撓出了幾道血印子。當即也不管使什麼法術了,慌亂下也開始動手撓臉扯頭髮。
往昔幕幕在腦海裡一一閃現,兩個姑娘不顧形象哈哈大笑,當時只覺氣憤無比,至今回想卻是幼稚好笑。
“你還說呢,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是我欺負別人的份。你不僅敢打我,還抓破了我的臉,害得我頂著一張花貓的臉好些日子不敢見人。”茶茶嘟嘴囔囔,玩著腰間絲絛,想想又不禁深覺好笑。
少嬉笑得開懷,聽罷也不滿還嘴:“你不敢見人,我還被師傅訓了一通呢!”
當時兩人打得正凶,誰上來勸架均是被一腳踢開,不出片刻,訊息便傳到了天帝處。
非言率先趕到,廣袖一掃便將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分開。他抱住還在不斷掙扎的少嬉,見她髮髻散了,臉有傷痕,眼角還委委屈屈地掛著兩滴淚珠,當下更是心疼不已,少見生氣的他當即也有了怒色。
天帝原聽說愛女被打了正怒火沖沖前來興師問罪,豈料對方竟是非言上神帶來的人,當即怒火便散了八分。再詢問了一番原由,只笑笑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番鬧騰,非言雖未多言,但顯見得很是不悅,抱著少嬉便回了逍遙澗。
那次後,她不知九重天是如何收拾的殘局,但自己卻被師傅罰在竹屋小榭抄心經三百遍,靜思己過。
想到師傅,少嬉心間有些落寞。素來疼愛自己的師傅已經離開足足有七百多年了,她真的好想師傅!
素手不由己撫上左邊戴著的耳墜子,尾間是片金色的羽毛,中間綴著顆同色的小珠子,模樣甚是別緻。
這還是三百歲那年師傅送給她的生辰誕禮,俗喚作“落英翎”,只可惜只有一隻。師傅說,待他回來,再親手為她戴上另一隻。
背後半天再沒有動靜,茶茶正納悶,拿手肘捅了捅她手臂,道:“怎麼不說話啊?在想什麼呢?”
“師傅。”淺淺二字,訴不盡滿腔思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