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嘆息一聲,說道:「行軍乃是枯燥之事,就是到了陣前,看到的也盡是屍山血海,哪有什麼趣事?不過嘛,這次作戰之中,還真遇到了一個高人。」
張輅馬上饒有興致地問道:「什麼高人?是能掐會算?還是武功高強?」
要是放在以前,張輅定會對所謂的「高人」嗤之以鼻,可隨著見聞的增長,見識過了強悍的武功,也見識過了賒刀人的能掐會算,自然便對所謂的「高人」來了興趣。
張玉則說道:「是否能掐會算我不知道,但這個高人吧,武功是真的高。」
這下卻換成張輔不服氣了,他開口問道:「能有多高?難道比我輅弟還高?」
張輅的武功張輔是見過了,而且前段時間張輔一直在錦衣衛習武,自然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張輅的事情。在張輔眼中,自己這個弟弟彷彿就是天下第一一般,張輔也是與有榮焉十分驕傲。
張玉笑著拍了拍張輔和張輅的肩膀,開口說道:「輅兒這段時間一直在錦衣衛習武,想來也是有了長足進步,可咱們也不能自滿,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張輅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但心裡卻頗為不以為然,自打擊敗了俞詔森,他確實是有些飄了,只以為天下再沒有幾人可以在他面前稱為高手,而且張輅練的還是天下間最為頂級的內功,他決定一定要找機會給自己大伯表演表演,讓大伯認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
「好了,咱們話回正題,這些年中我也確實見到過不少高手,就好比救過咱們一家的張無忌張教主,可咱們當初人困馬乏遇到的不過是三五十劫路的馬匪,張教主幾下便將馬匪打退,實在看不出功夫深淺,可我這次遇到的年輕人,實是我生平僅見,須知他面對的可不是馬匪,而是訓練有素體格健碩的大元軍隊。」
「那是一個身穿道袍,不修邊幅的年輕劍客……」張玉說著,便回想起以前的場景。
……
張玉跟隨藍玉出征,還未出關,便有一道人遠遠墜在大軍之後。
藍玉得知這個訊息,只以為這道士是看熱鬧的便沒有理會。
可道士竟一連跟了數天,直至出關還依舊跟在後面。
大軍行進,最重要的便是保密工作,天知道這道士是不是大元的密探?
藍玉坐不住了,馬上下令遊騎出擊,準備活捉這個道士。
兩隊遊騎共計二十人,去時雄赳赳氣昂昂,回來的時候卻一個個灰頭土臉鼻青臉腫。
問過才知道,兩隊遊騎居然都沒能奈何那個道士,道士不僅輕而易舉的擊敗了遊騎,更將他們的武器統統折斷,同時還讓他們給主帥帶話:「好好行軍,莫管後面。」
藍玉被氣得不輕,命副將唐勝宗點齊兩千人馬,務必要將道士活捉,若負隅反抗,直接殺了也行。
唐勝宗也是軍中宿將,被封延安侯,能力值也是毋庸置疑。
藍玉以為這回穩妥了,便不再理會後方,而是快馬加鞭帶領隊伍到了大寧。
大軍在大寧修整兩日,卻始終不見唐勝宗歸來,藍玉也難免心浮氣躁起來,接連又派遣了幾隊遊騎尋找唐勝宗的蹤跡。
終於在第四日的時候,唐勝宗回來了,他帶去的兩千人馬同樣一個不少的回來了。
只不過此刻的唐勝宗已經被繩子捆了個結實,嘴上也被一團布堵得嚴嚴實實,而在唐勝宗的馬匹之上,還坐了個道士,正用劍橫在了唐勝宗的頸間,周圍計程車兵雖然一個個嚴陣以待,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道士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了大營。
藍玉雖然氣得罵娘,大罵唐勝宗廢物,但如今唐勝宗被挾持,藍玉也沒辦法,眾目睽睽之下,
他總不能不顧唐勝宗的死活盡起大軍圍攻道士。
道士也是明眼人,只看穿著便知道藍玉是這裡的主將,他抓住唐勝宗的後腰,一個提氣便躍到了藍玉跟前。
藍玉的眸子中盡是冷意,他開口威脅道:「私闖軍營乃是重罪,本將軍勸你最好放人!不然我大軍盡起,定將你踏作飛灰。」
聽了這話,道士非但沒有害怕,反倒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過他想了想,終是一個甩手將唐勝宗丟到了藍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