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趕緊拱了拱手,“大人謬讚了,卑職的這點聰慧,遠不及大人萬一。”
雖然張輅知道紀綱是在拍馬屁,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絕對算是聰明人,他不想多聊這些沒營養的馬屁話,便直入主題道:“我想做些賺錢的買賣,需要不少人手幫忙,而且最近九門全都消失了,咱們沒準能借著這個當口,統一金陵城的黑道,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賺錢的買賣,又能統一黑道,再借助自身錦衣衛的身份,那以後還不黑白兩道通吃?這種事想想就覺得爽,紀綱當然有興趣了,不過紀綱卻不傻,他深知這樣做要承擔莫大的風險,賺錢還好說,但統一黑道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與各方勢力博弈,況且現在九門雖然沉寂了下去,還折了幾門,但底蘊卻並未動搖,只要九門積蓄力量來個反擊,說不得他將屍骨無存。
而且憑著紀綱對張輅的瞭解,他深知張輅是個擁有正義之心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轉變了觀念,須知黑道大多數乾的可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營生。
幾番權衡,紀綱開口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做?又需要卑職做些什麼?”
紀綱沒有答應,也沒有一口拒絕,他需要了解更多張輅的計劃,這樣才能讓他判斷其中利弊。
張輅則開口說道:“彩票你知道嗎?咱們先從賣彩票開始!”
“彩票?卑職從未聽過。”紀綱一臉不解地問道。
張輅則開口解釋道:“就隨便找些紙條,寫上數字蓋上章,然後將其一分為二,買家手裡留一張,賣家手裡留一張存到一個密閉的箱子中,到了開獎的時候,咱們作為賣方從箱子中抽取隨意抽取一張,只要數字對上,買家便可憑藉手中那半張前來兌獎。”
彩票對於那個時代絕對算是新鮮事物,彩票的種類確實不少,什麼刮刮樂啊,六加一啊,什麼足彩啊,什麼雙色球的。不過這些都太過複雜,操作起來多少有些困難,所以張輅便想到了這種更為簡潔的彩票。
紀綱原本就是開賭場的,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想明白彩票的妙處,只見他雙眼放光,忍不住讚歎道:“妙妙妙,大人這腦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也。”
如果說之前的誇讚是拍馬屁,那現在的誇讚絕對是紀綱發自內心的。
隨後他又問道:“只是不知這個彩票定價幾何?分成幾何?又要給中獎者多少銀錢?”
這些事張輅早已想得明明白白,只見他開口說道“咱們彩票分兩種吧,一種賣一個銅板,一種賣一兩銀子,比如一個銅板的彩票賣出一千張,那也就是一千文,其中四百文分給中獎者,一百文作為基金幫助窮苦百姓還有青苔莊的乞丐,你和工作人員能分得兩成,共計二百文,其中怎麼分配由你安排,我自己則佔據兩成,這點不過分吧?最後一成則交給官府,當做賦稅。而且咱們這個彩票必須做好規定,每人每期只能購買一張,如果多買,一經發現,取消抽獎資格,這樣就可以避免有人因為買彩票而傾家蕩產了。”
張輅想的已經非常周到,紀綱也從中看出了莫大的商機,只要將這門營生做好,必定是一本萬利。
紀綱隨後又開口問道:“這個彩票確實能賺不少錢,只是若賣的太多難免引來別人覬覦,要是有人來鬧事該怎麼辦?而且這個彩票聽上去不難,別人也能學來,那要是別人也學著咱們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