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輅開口問道:“我聽說太子病了?”
聞聽此言,朱允炆將簾子緩緩放下,這才說道:“是啊,都是些陳年舊疾,每日咳的厲害。”
張輅點點頭,又道:“這兩天你都沒上課,我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一定是在照顧太子吧?是不是很辛苦?”
朱允炆瞳孔微微收縮,這些天他確實在太子身旁照顧,來往的大臣太醫自然不在少數,可這些人見了他,基本都是誇誇孝順啊什麼的,從來沒有人會真心關係他到底累不累。
張輅不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能直擊朱允炆脆弱不堪的內心,他身邊的人裡,似乎也只有張輅關心過他。
朱允炆眼眶竟有些泛紅,他儘量笑著搖了搖頭,“照顧父親又怎麼會辛苦?”
張輅道:“太子病了其實你更不應該跟我來了,多照顧照顧太子或是自己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你去了魏國公府,難免會受到燕王的奚落。”
朱允炆卻是搖了搖頭,道:“父親今早精神極佳,感覺比昨日好了不少,那裡已經不需要我的照顧,而且我今日前來也是得了父親的首肯,他也希望我能和四叔多多交好。”
兩人正說著,卻感覺馬車逐漸慢了下來,四周也變得嘈雜許多。
朱允炆將簾子撩開,朝著賈贇仝問道:“賈公公,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賈贇仝搖了搖頭,用手中的鞭子指了指前方,道:“誰知道呢,這裡堵了不少人,好像是前面有什麼熱鬧可以看。這事鬧的,眼看前面就是魏國公府了。”
看熱鬧?酷愛當吃瓜群眾的張輅自然將腦袋探到了簾子外面。
雖然這裡人數不少又十分嘈雜,但張輅還是憑藉優秀的耳力聽到了人群中央發生的事情。
“救命啊!救命啊!勳貴子弟打人啦!”
雖說勳貴子弟平日裡招貓逗狗,壞事也常做,但直接敢在大街之上打人的還真就沒有,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沒那個膽子,不然被朱元璋知道了,保不齊會直接贈送一張閻羅殿的單程旅票。
張輅還是那個張輅,他就是這般性子,今天這樁不平事,他說什麼也要管管。
只見張輅拉開車簾,一個縱身便飛越出去,待身體下墜,又用一隻腳點在周圍人的肩頭,兩隻腳交替而行,雖不如電視裡演得飄逸,卻也勝在灑脫。
眼見張輅已經走遠,朱允炆道:“輅哥,輅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張輅沒有回答,也只是回回頭,給了朱允炆一個微笑。
駕車的賈贇仝搖了搖頭,道:“道都堵城了這樣,想駕車過去已是不可能,不如殿下放棄車架,咱們過去可好?”
朱允炆眼睛竟有一絲期待:“賈公公,咱們也向那樣飛過嗎?”
賈公公卻是苦笑,道:“殿下您這不是要我的腦袋嗎?您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帶您使用輕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