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羅浮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是倒黴得很,不知怎麼竟跑到宿風谷附近,還被那名叫豫豐年的憑津閣弟子誤會,吃了這般大苦頭。”
卓清潭卻微微蹙眉,若有所思:“他與你同回房間後,是何反應?”
安羅浮想了想,當即回答道:“許是他身上有傷不太舒服,不曾開口與我說話,他吃了藥便睡了,也並無其他反應。”
卓清潭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只是點了點頭:“與他同住,你也稍留心些。”
安羅浮聞言一愣:“師姐的意思是......莫非這少年真有什麼古怪不成?”
卓清潭思考時,習慣性會用右手食指輕點什麼東西。此時,她輕輕敲擊窗邊案臺,卻搖了搖頭:“我亦不知。不過那位憑津閣弟子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憑津閣便如咱們端虛宮的崇阿山一般,為防止凡人誤入,早已佈下層層陣法。凡人就算誤入其中,也很快便會被層層陣法傳送回到外面,凡人等閒無法進入四大仙門所在,更別說是誤入到憑津閣著力看守的宿風谷秘境附近。”
安羅浮皺眉:“可是他身上......並無靈力,也沒有妖氣,我方才度靈力給他的時候便試探過了,確實是凡人的身軀。”
卓清潭輕輕嘆了口氣:“正是如此。先前我在客棧外觀他周身氣脈均與凡人無異,亦絲毫沒有妖邪之氣,所以才不忍見他血濺當場,命你出手救下他。”
“罷了。”
她想了想,蹙眉道:“或許......真是因為最近結界不穩,所以機緣巧合下,才令他誤入宿風谷附近也說不定。”
就如同之前無妄海鈞天崖那股莫名其妙存留顯現,救她一命的妖元之力一般讓人摸不清頭腦。
卓清潭低聲道:“不過,你還是多留意一些罷。防人之心不可無。”
安羅浮正色的點頭應下:“是!”
卓清潭輕輕按壓額角,又問:“巖池與寧演,現在何處?”
安羅浮回答:“二位師兄比咱們早到了一日。按師姐之前的指令,今日他們已先去憑津閣拜會澹臺閣主。我方才已用琅琊玉給二位師兄發了訊號,他們知道我們到了,想必最遲傍晚便會歸來。”
卓清潭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不成想本該傍晚才回客棧的洛巖池、奚寧演二人,居然一個時辰後便回來了。
二人僕一歸來,便急急奔著二樓客房來了。
“師姐!”
安羅浮開門後,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雖然他們此次出行是坐牧雲舟來的,但是奔波千里,對於卓清潭來說到底疲乏操勞,此時她剛剛躺下休息一會。
但已經晚了——洛巖池和奚寧演的動靜太大,卓清潭本就睡不踏實,此時已經被驚醒。
她睜開眼睛,用手緩緩撐起身體,坐起身來,然後搖了搖頭,輕聲笑了笑:“還是這般毛毛躁躁。”
安羅浮好奇的問:“二位師兄,今日你們不是去拜會澹臺閣主,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洛巖池搖搖頭回答:“我們在憑津閣等了兩個時辰,弟子回話說他們閣主並未在閣中,所以我們不曾得見澹臺閣主。”
端虛宮楌樳宮主的二弟子洛巖池,長得一副濃眉大眼的相貌。他性情憨厚,面相也是十分質樸。
此時,他認認真真細細打量卓清潭片刻,然後反覆深呼吸幾次,聲音有些難過:“師姐......你清減了許多。”
奚寧演的眼中也帶著一絲痛色:“師姐何止清減了。她體態本就清瘦,如今竟差點成了一副骨頭。可見師姐這次......真是遭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