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並沒有多問,也沒有走過場說一些電影裡經典的“你被捕了,你有權亂說話,也有權請律師,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什麼什麼”諸如此類的白痴對話。他們粗魯地給我們拷手銬,還使勁一腳踢到我屁股,要求我站起來向前走。
很快被押解著向舊校舍大門走去。不知為何,這些警察並沒有搜我的身,也刻意和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我示意楚芸靠近,然後悄聲說“你感覺到沒有,這些警察很古怪。”
“古怪嗎?”她白痴地搖搖頭,“我和警察沒接觸過,小女子白板身份一個,從來都遵紀守法,十足的良好市民。”
“那你仔細聽我說。”我再次壓低聲音,“他們出現的時機太準確了,而我們根本沒有報警過。那隻可能是第三方報警的。”
“但也有可能是怡薇或者她同學報的警。他們回去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做個屍體檢查報告什麼的,肯定會弄清楚我們是冤枉的。算他們搞不清楚,等怡薇清醒過來也會跟他們說個明白。”楚芸顯然搞不清楚現在狀況的嚴峻程度,絲毫沒有危機感。
“不可能,你太天真了。要真的是你妹妹或她同學報的警,你認為你都能趕到,警察還拖了那麼久,並姍姍來遲到恰好等我把你們救出來了以後才出現?別傻了,又不是在看香港的英雄主義動作片。”我嗤之以鼻,“依我判斷,十有八九是逃掉的那眼鏡女孩弄出來的。”
“這才真的不可能,她明明幹了違法的事情,怎麼會傻到報警呢?”楚芸頓時搖頭。
“說你傻你還真傻,小時候肯定魚吃少了!”見她腦袋老是不開竅,我奚落道,“你說她幹了違法的事情,證據呢?別說你妹妹醒了能證明。那隻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別忘了,警察衝進來的時候,地可是死了三個人。還有兩個死亡的狀況極為詭異。你是警察,你會相信誰?”
楚芸缺乏營養的大腦總算運轉起來,她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你是說,這欲加之罪很有可能坐實到我們頭。”
“百分之三十的機率。”我回答。
“幸好還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楚芸不由得鬆了口氣。
“很遺憾,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機率,這些警察壓根是和那眼鏡女孩蛇鼠一窩的。”我瞟了一眼周圍的警察,“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我們根本到不了警局,而是直接被拉到某個偏僻的地方殺人滅口。”
“不會那麼可怕吧,你在嚇我?”楚芸蒼白的臉頓時慘白起來,她嚇得全身都在哆嗦。
這時候,我們走出了舊校舍。不大的操場沒有任何警車,只是停放著一輛沒有牌照的破舊貨車。我眯著眼睛,聲音卻有些發冷“看來蛇鼠一窩,殺人滅口的機率是百分之百了。”
“怎麼會?”她聲音顫抖地問。
“看看那輛破車,一幫警察出任務連警車都不敢開,你說他們是想要幹嗎,真跑來當臥底的?有臥底真槍實彈、制服穿那麼筆挺的嗎?”我冷笑,“還是輛沒牌車,算開出去了也沒地方查。做事情神不知鬼不覺,高明啊。”
“我,我們真會死?”楚芸怕得用力向我身靠。
“也不一定,看我們怎麼搏一搏了。”我湊到她耳朵旁嘰裡咕嚕了一陣子,她先是臉色大變,內心很是掙扎了一番,這才下定了決心。想活下去的慾望膨脹,連帶楚芸的眼神也堅定了起來。
橫豎也是死,只能搏一搏了。不知為何那些警察粗心大意的沒有搜查我的身體,既然他們和那個眼鏡女孩是一家的,肯定已經接到了通報,會知道我身帶著一杆威力不小的手槍。
可他們卻偏偏沒有搜身,很好。外套不被收走,增加了至少八成的逃脫勝算。
我們一步一步地向那輛無牌貨車走去,心裡卻在默默地數秒。
十秒。
離貨車還有九米遠。
八秒。
身旁的警察開始收槍,將昏迷不醒的怡薇抬進了貨車的密封車廂。
六秒。
楚芸突然大叫一聲,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倒在了地。所有警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三秒。
花了三秒鐘時間,我迅速地利用外套的小工具將手的手銬開啟,順手搶過最近的一名警察的衝鋒槍,開啟保險,先是朝著地面麻利地掃射了十多發子彈。然後槍口對準了那一大堆的警察。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