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洞主苦苦思索一番道:“朱姑娘,你的病因便在這裡了。你若是一直修練玄都心法,進境雖然不能如此之快,武功大成也要晚上這麼一年半載,卻絕不會出了亂 子。所幸你改練心法的時間並不太長,否則,早已不治。你現在雖然內腑已傷,功力卻在,自會對你的傷處起保護之用。
不過,你自創的功法卻是絕不可再練了,最好慢慢改回去,回到原先的功法上去。但是,這一來一回,大是兇險,切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心境平和,摒除喜怒哀樂萬種思慮。待改回去之後,縱是不能治癒你的內傷,起碼不會再加重。”
朱可欣大喜,躬身一拜道:“謝前輩活命之恩。”
飛雲洞主卻眉頭緊皺道:“這只是我所想象,具體能不能如我所想,從未有人試過,不可逆料。這中間最大的障礙,便是要清心寡慾,不著一切,事事淡然。
我觀姑娘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心中愛憎太過強烈,只怕於一切放之不下,對練功大是有礙。即使度過難關,回到原來的功法上去,姑娘的臟腑已傷,也不可過喜過悲,最好能出世而居,永離苦海。雖折陽壽,也不致早夭。否則,依然會令臟腑傷勢加重。何況,你體內的奇毒已滲入血液臟腑百竅之中,時刻都有突發的可能,一旦爆發,便難再治。”
朱可欣默然,她心中對張宣蒙愛之深對父母親人血仇恨之重,如何能輕易摒除,問道:“前輩,我此次隱疾突發,幾至死去,便是因我功力大損,心情激盪而致?”
飛雲洞主點頭。
朱可欣道:“晚輩現在已可運氣行功了嗎?”
飛雲洞主道:“現在還不可以,你的臟腑需要恢復一段時間。”
朱可欣向二人躬身一揖道:“謝二位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就此告辭。”她那日在泰山谷中已得知這二人極不願見到她,便想早早離去。
豈不知這二人見到她後,心思早已大變,與她相處數日,更發現她心地善良,絕非大殲大惡之人,只因仇恨所致,生出一身戾氣,兇殺過重,若能勸其清心寡慾,放下一切仇恨愛憎,去了一身戾氣,乃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飛雲洞主與南華仙翁同時張手攔住她道:“朱姑娘,此山最是僻靜隱蔽,外人從不進來,何須離開,另覓他境?你初改功法,稍一偏失,便有可能走火入魔,定須有人在旁相護。我們二人雖然功力一般,卻可對姑娘幫助一二。”
朱可欣慘然道:“二位前輩想來知道我是誰,你們於我有再生之恩,我豈可知恩不報,反而為你們帶來災難?”
南華仙翁一直很少開口,這時道:“朱姑娘,我二人乃是冶蕩世外之人,縱是他們得知,又豈會加害?況且,此山中從無江湖人士來往,只要你我不說出,誰會知道?”
飛雲洞主也道:“朱姑娘,貧道一生貪於醫理之學,遇到疑難雜症,總想一探究竟。對於這些疑難雜症,一日不治癒便一日放之不下,姑娘這一去,只怕貧道從此要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看姑娘還是留下得好。”
楊寶兒更是拉著她的手臂道:“大姐姐,你的傷未好怎能便走了?若是你走,我也跟著走,你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直到你傷愈為止。好姐姐,你還是在這谷中陪我一段時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