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就是這樣。
東廠跟錦衣衛爭寵已久,東廠的廠公王嶽能整天拍在弘治皇上身邊,牟斌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雖然做不到這一點,但是牟斌還有別的心思啊!
只要是人才,牟斌就會必須不擇手段的籠絡在自己的麾下,時間一長,錦衣衛甚至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三個凡事原則。
何為三個凡事?
凡是有能力的,誰的?肯定是錦衣衛的!東廠王嶽那老太監能有這種人才嗎!
凡是有才華的,誰的?還是錦衣衛的!東廠王嶽那沒有把的會有這種人才嗎!
凡是有功勞的,誰的?不用說了,必須是錦衣衛的!東廠一定不會有這種人才!
多年來,牟斌憑藉三個凡是原則為錦衣衛籠絡了不少有才幹的手下,如今李吏這兩件事情為牟斌臉上增光不少,牟斌臉上褶子笑得差點都開了,自然在弘治皇帝面前為李吏美言不少。
兩相之下,不僅是牟斌,就連弘治皇帝也對李吏這個未曾謀面的年輕人,好奇也增長了不止一點。
“皇上,關於這李吏的事情我不得不多說一句。”
李東陽又道。
李東陽的臉色有些難看,都不用就知道肯定是個麻煩,而且還是那種處理起來很棘手的麻煩。
“恩?”弘治皇帝看著李東陽有些為難的臉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了一句。“不知閣老這首詩可有何不妥?”
弘治皇帝跟李吏一樣,也不喜歡麻煩,能躲就躲,可惜還是沒有躲過去。
李東陽頓時面色一苦,啟稟道:“為了這一首《我不是歸人是過客》翰林院已經鬧番了天,諸位編修都打在一起了。”
這個訊息對弘治皇帝來說可謂從天而降,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只聽的弘治皇帝腦袋哄的一聲,頓時頭大如鬥。
“啊?”弘治皇帝頓時一陣頭大,翰林院那些編修他是知道的,一個個都自認為是文學的執牛耳者,如今出現這麼一篇匡絕古今而且還不按套路出牌的文章,他們肯定不服氣,更何況還是錦衣衛的人作出來的,這下翰林院的諸人如何能服氣?
下意識,弘治皇帝就想躲過去,這幫不張臉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要比個高下……真是太給自己丟臉了。
“此事……我……哎呦,朕突然感覺有點頭疼……諸位愛情且先退去。”弘治皇帝突然嘴角一抽搐,直接噴起白沫。
“啊?皇上抽風了……快宣太醫!”一旁侍立的小官宦驚呼道。
立刻,就有人從後面將弘治皇帝小心翼翼的抬到後面。
“哎,那個李閣老,這件事情你就做主了吧……”
弘治皇帝的聲音遠遠傳來,人遠聲亦遠……
見狀。李東陽牟斌等人立刻退去,但是跟牟斌的惶恐不同,李東陽則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屏風後面,弘治皇帝突然從龍床上坐起身來,好像沒事兒人似的吧唧吧唧嘴。“快!快叫人上糖水,苦死朕了!”
小官宦聞言立刻端來一碗糖水,弘治皇帝緩緩喝下,從手中扔出一個杏仁放在桌子上。
“鴻海,這次朕表演的如何?”弘治皇帝頗有些驕傲的問道。
那個叫做鴻海的小官宦面色一難。
“有什麼就說什麼,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