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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附微塵之核子規遁身 勸紫星將皇綰君獻言 (1 / 2)

話說粟苜回到金琨殿,入密室,取出心願筆,於掌心寫下:“見子規”。不見其至,粟苜疑惑道:“她為何遲不露面?”又敘海竹葉偷潛回招祝山,暗尋工倕仙匠,卻未見其蹤。

原來,工倕仙匠自海竹葉、粟苜、鸞姬離開後,自忖:“必是遊方聖首他們覷得時機將至,有所行動!我必須趕在那之前,取回全部信源神血!”於是,他佯稱閉關,暗自搖身一變,成為子規模樣,悄然離開招祝山。

再說鸞姬,送走粟苜後,為殺重生,獨自繼續於崇陽閣中查閱古籍,忽聽一個聲音道:“尊皇好愜意!”她驚抬頭看去,愕然道:“是你!擅闖私宅,該問死罪!”子規以扇掩面笑道:“你皇父、皇母均已化虛,剩你鸞姬又能何為?”鸞姬擱下書卷,悲憤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子規只笑嘆:“出遊,倒是個妥帖的託詞!”鸞姬悲怒,再問:“是你買走天尊的金鱗?你送來索心劈魂槍,再次出現在本尊皇面前,你究竟想要怎樣?”“尊皇何必疑懼?”且說且笑,子規將一條根鬚呈現在鸞姬眼前,又道,“尊皇請看!”

鸞姬急急捧過那條根鬚,啞聲道:“這是……”語斷,她止不住淚水湧洩。子規道:“此乃無上尊皇之服筠榕僅存根鬚。”鸞姬不接話,只是悲傷。子規問道:“尊皇只說,是否願意救回無上與瑛媗?”鸞姬看向子規,驚喜急問:“可還有機會?”子規笑答:“當然!”鸞姬即刻拜伏於地,泣道:“子規苑主若能救回我皇父、皇母,鸞姬聽憑驅使!”子規嘆道:“一片孝心,本苑主聽之猶憐——其實不難!”鸞姬涕淚帶笑,連連叩首道:“子規苑主通曉寰宇,妙手仁心——求賜其法!”子規笑道:“尊皇請起身!”

鸞姬請子規上座。子規並不落座,輕搖梨花扇,說道:“只要剜了滄竹瓊的心,取其心竅血灌養根鬚,服筠榕就會重新生長。萬年以後,無上與瑛媗皆可迴歸。”鸞姬驚失色,猶豫道:“可是如今,我已與海竹葉為友,豈可再行此不義之舉?”子規冷笑道:“可笑!難道當年雪葉冰蓮和金鱗冰火魚不是鸞姬尊主之友?鸞姬尊主不也因小兒女情愛對他們痛下殺手,絲毫不留情?如今倒不為親生父母考慮,尊皇孝心何處?況且,你真以為與海竹葉略生情誼,便可做滄、海之友?你不想想,鍾鶥崩塌之仇,尤其煙兒父母之恨,他們豈肯甘休?”鸞姬手捧服筠榕根鬚,久久呆神。子規笑道:“本苑主雖憐尊皇孤苦,然,無上尊皇與瑛媗尊後是虛無還是新生,又關本苑主多少輕重?全憑尊皇自己拿捏!”鸞姬咬唇深思。子規偷眼看鸞姬,再笑道:“也罷!本苑主只作多管閒事!”說完,她佯裝將離去。鸞姬趕忙拉住子規,哀求道:“請苑主仁出援手!”子規邪魅笑道:“尊皇是想知道,該如何取滄竹瓊的心竅血?”鸞姬拭淚道:“除了仲瑝和苑主,沒誰執得起索心劈魂槍,仲瑝自不會傷她,唯仰賴苑主!”子規笑道:“本苑主不願沾上血汙,但可為尊皇籌謀。尊皇只需如此……”子規貼耳一通訴說。鸞姬略怔,謹記子規交代,對滄竹瓊再起殺心。

鸞姬道:“我心中有一疑,耿耿難解,或許,苑主能夠釋惑。”子規笑道:“尊皇可直言!”鸞姬問道:“眾多法器絲毫傷不得滄竹瓊,究竟是何故?”子規頓頓,嘆答:“她生而蘊純和之光!”鸞姬愈驚疑,冷笑道:“純和之光?她蘊含純和之光?她滄竹瓊毀我韶容殿,肆虐合歡殿,大戰眾天將,欺凌本尊皇,忤逆我皇父、皇母,何處見她存得半絲純和?她分明是顆猛野炸雷!”子規搖頭笑道:“她性本純和,柔潤萬靈,卻因……”子規語頓,又嘆,再道:“總之,她剛柔並濟,進可攻,退可守,所向披靡,唯索心劈魂槍可克!”

子規離開乾天殿,自思量:“粟苜召喚,必是讓我助他尋找蒼生源!”

話再說回粟苜,正不解子規因何遲遲未到,這忽見子規出現,笑道:“急請子規,苑主卻不現身,粟苜正憂,是子規遇到了急難事,還是苑主狠心撇棄了粟苜不管!”子規笑笑問道:“南皇急召,未知何事緊要?”粟苜問道:“苑主可曾聽過蒼生源?”子規心內嘆:“果然!”她卻佯裝不解,問道:“可是指蒼生之源?”粟苜樂道:“苑主果然通曉寰宇!”子規笑對答:“略有耳聞,然並不知在何處。”粟苜追問:“苑主知道多少,但請賜教!”子規忖度:“趁機誤導他也好!”

子規遂道:“蒼生源乃是孕育蒼生之水的源頭,必不在水中!”粟苜驚詫道:“可一衝遇見的盤古遊元神,恰言蒼生源在水中!”子規心驚,暗歎:“我料一衝穿過紫星群辰,必會有不尋常之歷;卻不想,他遇到了假扮的盤古遊元神!一衝自是信了,所以才會掀翻時空急尋蒼生源!一旦點亮蒼生源,純和之光轉移,滄竹瓊便會身滅,則剩餘的神血安存?”粟苜見子規蹙眉陷入沉思,疑問道:“苑主何事思量?”子規回神笑答:“粟苜,你看那蘇凌江,難道是發源於水?非也,雖屬大初海水系,卻是發源於苜苜山脈。不止蘇凌江,九皋之水多發源於高山曠谷。可推知,蒼生源亦然!”粟苜震驚道:“苑主之見解獨到,也合常理。難道盤古之言是假?”子規問道:“靈祖早化寰宇諸物,隱於一塵一礫中,何來遊元神現身?南皇是從哪裡聽來的訛謬?”粟苜愈驚道:“則一衝在凝寂黑洞中所遇,若非盤古遊元神,又會是誰?則關於蒼生源、關於滄瓊有性命之危,莫非皆是妄談?子規苑主!粟苜糊塗了!”子規道:“凝寂黑洞中的盤古,乃是……”她突感一陣顫慄,繼而暈厥過去。粟苜慌神,忙忙將子規救起。

待子規醒來,粟苜心方稍安,問道:“苑主何故突然如此,聖體有恙?”子規苦笑,並不回答,內中自嘆:“與塵核分離太久,終將要達極限,畢竟我至寰宇三界,將滿三萬元!”她起身,看著粟苜深思。

粟苜笑道:“方才苑主似乎言語未盡。”子規笑道:“粟苜!蒼生源之事,子規恕難相助,不過,昔日之約,依然作數。”“昔日之約?”粟苜問道,“苑主是指助粟苜做南皇、娶滄瓊之事?”子規笑問:“南皇難道不願?”粟苜嘆答:“滄瓊和一衝,自開天闢地時結下的緣分,我粟苜也是好男兒,豈能斷他們那縷情絲?更何況,海葉是我兄長,他與一衝亦有舊誼,我豈能單為己之私情而不顧兄長情面?我堂堂南皇,當袖手一揮,把風花雪月拋身後,只為黎民百姓盡心血!”子規敬讚道:“南皇好氣度!這凡界交給你,也是命數,百姓之福!”粟苜長吁。子規轉而問道:“你可想見婻靈阿?”粟苜疑問道:“見她為何?”“比如,報你師父和大師兄之仇。”子規笑答。粟苜眼睛一亮,說道:“我早晚烤了她下酒!”子規笑笑,又問:“你可信宿命?”粟苜笑道:“宿命?我若信宿命,此刻應該還在道觀!”子規再問:“你信自己?”粟苜答:“我信事在人為!”子規頓頓,又道:“既然南皇決定放手滄竹瓊,則請將心願筆還給子規!”粟苜問道:“為何討回?本南皇用著正合手!”子規笑答:“當日為便宜行事,暫借於你;而今諸事皆畢,南皇以後也無甚緊要用得著子規,故而討回。”粟苜嘆惋:“若如此,粟苜此後豈非找不見子規?”子規笑道:“安心做你的南皇!”

但說子規離開後,粟苜緒難平,決心將子規之言告知海竹葉。他取出長葉浪花籤,卻覺頭暈目眩,嘆思:“我粟苜終究是肉骨凡胎,連日來奔波,體乏精疲!”他遂臥龍榻,暫養精神。殿外,陸墩子等侍衛看護得謹慎。卻是粟苜神魂深迷中,子規驀然重現在他身邊,低吟:“你要回歸於我,或者說,我該回歸於你!”語畢,子規附入粟苜身體。

話分兩頭。鸞姬交代寒歌:“本尊皇今日不見外客,包括攝仙務天尊!”之後,鸞姬獨自密往下界,來到粟苜寢殿。看著迷睡的粟苜,鸞姬思嘆:“你凡界南皇與我仙界尊皇並無零星仇怨,奈何,為救回皇父、皇母,本尊皇只能如此!”她施法將粟苜帶走,直丟進凝寂黑洞。

說他海竹葉從招祝山趕往乾天殿,欲向鸞姬言明工倕仙匠失蹤一事,卻被寒歌告知:“尊皇今日謝絕訪客,天尊請回!”海竹葉不知就裡,然也無奈。他欲取契闊籤聯通粟苜,才想起方葉苜蓿籤早在凝寂黑洞中被毀,於是他直接前往凡界皇宮。只見著長葉浪花籤擱在几案之上,並不見粟苜之影,海竹葉嘆思:“恍惚一時間,眾皆消失!”他只能往尋一沖和滄竹瓊。

但道一沖和滄竹瓊到達虞契,發現地宮已經不見。愕然驚歎罷,環視蒙塵的千佛洞,一衝心頭一震,道:“靈祖說隱殤是落在他肩頭的一粒微塵,眼見無形;漁神君卻道隱殤明明暗暗真容難辨。莫非隱殤擅長幻化,可虛可實,可有形可無影?”滄竹瓊沉思卻道:“一衝!地宮白陵的憑空消失,讓我想起之籬曾帶我前往融通山洞,那山洞亦如白陵!”“融通山洞是個什麼去處?”一衝問道。滄竹瓊面生悲,哽咽答:“那是青霄天后受難之地!”一衝驚問:“孃親不是犧牲於青、冥戰役?”滄竹瓊解釋道:“其間另有曲折——之籬救下她,與她拜為母子,本將她安養在冥王殿。然天后思青霄之禍實由無上所造,故而前往十層天尋仇,卻於半途,在融通山洞被皂袍神秘者逼殺!”一衝悲怒道:“皂袍神秘者是誰,為何害我孃親?”滄竹瓊嘆道:“是他給斛卑施的隱身術,也是他從青、冥戰場救了叔琮!”一衝攥得拳頭骨“咔咔”響,恨道:“可他為何殘害我孃親?琮弟又被他藏在何處?”滄竹瓊握住一衝的手,再嘆:“之籬曾尋叔琮,並無音訊!”一衝愈愁嘆,凝視滄竹瓊的眼睛,說道:“滄瓊!我想我得去鸞姬那裡走一遭!”滄竹瓊略怔,而後點頭道:“我在隕星石旁等你!”

滄竹瓊撫摸隕星石身的“虞契”二字,深思:“此乃我扎心取血所題刻!可我為何手指、足心無血?”且思,她取下沁血塵針,朝指尖刺去。未及成,卻見海竹葉奔來,她收回沁血塵針,迎問:“海葉!如何?”海竹葉答:“秀月甕為招祝山祖師窮工仙匠所造,後不翼而飛,直到被漁神君重帶入天宮,此皆工倕仙匠之言。而工倕仙匠,突然不見!”滄竹瓊道:“工倕仙匠必有懸疑!”“一衝何在?”海竹葉問道。“他去取回原本屬於他之物!”滄竹瓊答畢,轉而問道,“粟苜何在?”海竹葉道出因果。滄竹瓊嘆道:“海葉,有個事實你尚不知——你的金蘭義弟,身蘊逆羽火鶴靈力!”海竹葉驚怔良久,搖頭嘆道:“他不知去了哪裡!”

再道一衝前往十層天,閃現在鸞姬面前。時鸞姬因為將粟苜丟入凝寂黑洞而心慌內疚,又祈禱子規之計可行,期待能夠早日救回無上和瑛媗,正獨自抱著絡綢帛羽紫霓衣陷入繁亂深思。這忽見一身紫星血火的一衝立在面前,她驚立起,含淚凝視他。“索心劈魂槍和絡綢帛羽紫霓衣,給我!”一衝面無表情說道。鸞姬啞聲答:“槍,你可以取走;紫衣,本屬我皇父!”一沖淡淡冷笑道:“從來不是!”鸞姬將紫衣抱得更緊,哽咽道:“仲瑝,你可以恨,但請把紫衣留給我!它承載了我初生的愛戀,寄託了我萬年的痴情!”一衝微微搖頭。“仲瑝!”鸞姬咬牙忍淚。一衝短嘆,招手召喚,便見絡綢帛羽紫霓衣飛來披於他身。鸞姬緊抓不住,呆立揮淚不語。一衝再招手,即見索心劈魂槍飛來。之後,他自一道光消失,留下鸞姬愛恨交織獨飲泣。

“願如綰髮,恆繞君心!”一衝手握長槍,忽覺臂如電擊,聽這聲音起,一時鑽心透骨的激情高漲,他笑道:“是你!我一直想知道你是誰,我又彷彿知道你是誰,熟悉而陌生!”“天神!不能讓滄竹瓊靠近蒼生源,否則,寰宇將覆,時空將顛!”“鳶尾花?你是澄金鳶尾花!”一衝驚憶起,繼而道,“必須讓滄瓊沐浴蒼生源,否則她將乾涸!”“我是槍靈綰君!我在凝寂黑洞中遇到盤古遊元神,他讓我如是轉告你。”綰君道。“盤古?他兩面說辭,究竟想要怎樣?”一衝憤怒問。“天神,離開滄竹瓊!她會毀滅你!”綰君又道。一衝怒而冷笑問:“綰君?槍靈?可你到底是誰?”

“天神,你是時空至強紫星將皇,唯沁血塵針能攻破你的軟肋!天神,離開她……”“你閉嘴!原來是你,要索她的心,劈她的魂,一直都是你!莫非你正是隱殤?我這就碎了你!”一衝恨恨,掌心騰燃起愈熾的紫星血火,瘋狂煅燒索心劈魂槍。“天神!我不是隱殤,我也不識隱殤,我是澄金鳶尾花殉鑄此槍,成為槍靈!天神,離開她……離開滄竹瓊……殺了她……”綰君不停出言相勸,“執槍,將她索心劈魂,讓她化歸虛無,你才得安然,寰宇三界才得安然,時空萬界才得安然……”“你住口!”一衝且說且更猛烈地攻擊神槍。綰君依舊在勸:“你不捨,她卻捨得!她終將刺向你的軟弱,把你化為虛妄!”無論一衝如何努力,都無法將索心劈魂槍毀掉!他無奈,握緊神槍,憤而嘆道:“我寧可她刺向我!我不會離開她,我會離開你!”“天神,不要丟下我!唯我能克你之大敵,唯我能克她,唯我能護你!”綰君哀哀道。一衝道:“我不會丟下你,我要先用你殺滅重生,而後再毀掉你!”

但說滄竹瓊,同海竹葉等在隕星石旁,見一衝紫衣裹身、神槍在手、翩然而至,她自笑不語。一衝看著滄竹瓊,閉口不談綰君之言,轉而問道:“海葉,你可在其他地方聽過,會吃人的塵埃?”海竹葉問道:“你意在何為?”一衝道:“若真如靈祖所說,隱殤殺人的方式是吃掉別人,則,我們只要找到被塵埃吃掉之人,就可以找到隱殤的線索!”海竹葉道:“我們得去陰冥司。”滄竹瓊點頭道:“為事情順利,還需找之籬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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