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月負手而立,並未看魯威等一眾將士神各異的表情,目光直視一眾新兵。
“之所以會單獨選一批新兵出來,是因為敵軍有可能從西面的之水平原和南面的祁芝山奇襲上連關,我們要做的是提前設伏,徹底絞殺敵軍。”
眾人心中一震,雖然已經猜到要上戰場,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突襲!
然而讓他們更加震驚的還在後面……
“這並非我選擇你們的最主要的原因,也並非你們從新兵營走出來的最終目的,我們的目標,是敵方的大營,是敵方首領的首級!”
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全都驚駭的瞪大了眼見看著前方那個面肅嚴又透著幾分冷酷殺伐的少年。
先不說敵軍是否會攻打上連關,算真的攻打,他哪裡開的自信憑著他們這些個什麼都不會的新兵,能打贏這場戰役不說,還能取走敵方的首級?!
季君月冷冽的眸光掃過一眾驚駭不已的新兵,問:“難道你們不覺得完成別人所不敢想的事情,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情?難道你們不想真的成為那支取敵人頭領首級的奇兵?難道你們不想將身上新兵的標籤拆掉,讓所有新兵甚至整個秦國的將士都為你們的才幹目瞪口呆驚歎不已?讓你們的名字快速傳遍整個秦國嗎?!”
“如今站在這裡的人都是敢拼的,都是有絕對勇氣的,我季月已經跟徐將軍立下軍令狀,若是敵軍沒有從南面奇襲,若是我無法帶領你們奪下敵方頭領人頭,一條命雙手奉上。”
“你們同樣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戰死沙場,要麼揚名立萬!我希望是後者,所以這六天,請你們為了自己的性命,拼盡全力訓練!”
說到這裡,季君月沉默了片刻,給了眾人消化的時間後,才繼續道:“在場的兩百二十九人,我只需要一百人,我已經以自己的性命擔保此次的行動只會成功,那麼這份軍功你們能不能得到,手底下見真章了。”
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季月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這麼一出。
這是說他們雖然都選擇了站出來,選擇了相信他,選擇了跟他一起拼一拼,可他卻沒有完全選擇他們!
是否夠資格像一個真正的軍人參與行動,要憑他們自己的真本事?!
說實話,這樣的做法讓人心中是不舒服的,可是不舒服的同時更多的是被激發了那份好戰好鬥好贏的血性和執拗。
兩百二十九人只有一百人能留下,不管是不是贊同季月的做法,在場的眾人心中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必須成為留下來的那一個,否則被淘汰回新兵營,那臉可丟大了!
見眾人眼中都被她激發了血性和鬥志,季君月便沒再多說,直接道:“現在所有人,負重八十公斤,圍沙場跑五圈,限時一刻。”
古代的時間都是現代的兩倍,一刻相當於半個小時,半個時辰相當於一個小時,八十公斤的負重圍著五百米的沙場跑五圈,一刻的時辰對於初次操練的人來說剛剛好。
季君月親自動手為夜硯上負重,給眾人做了示範,手腳全都綁著沙袋不說,肩上還要扛著兩袋最重最沉的大沙袋。
給眾人示範好後,季君月直接開始計時,嚇得原本還慢悠悠的一眾人頓時像跟打仗似得快速綁好沙袋扛起沙包跑。
在開始之前,季君月給了梁鈺一枚低品固元丹讓他服下,畢竟身上帶著內傷可無法訓練,最後不等梁鈺多問,季君月喊了開始,迫得梁鈺不得不快速的綁好沙袋跟著眾人奔跑。
瞬間,隨著兩百多人迅速快跑的身影,捲起了地上的黃土,漫天的灰塵不一會兒將眾人的身影淹沒在了其中。
魯威等一眾將領見此,心中微動,要知道這強度可是正規軍都少見的……
然而這不過是預熱,並非季君月期待的標準,待眾人累的跟條狗似的在規定的時間內跑完五圈後,全都趴在了地上。
然而還不等他們休息,季君月一聲軍令,所有人不得不站起來跟著她來到那插滿木樁的怪異之地。
只見沙場的中心放眼望去從左到右足足有四百米的距離插滿了一根根四十厘米高木樁,每一個木樁上都牢牢的綁著一根粗麻繩,繩子的另一頭綁在對面並排約莫一米距離的木樁上,這樣相對捆綁的木樁每隔半米有一組,一路延伸四百米。
木樁之下的路面並非乾燥的黃土路,而是潮溼混合了水的泥濘!
季君月看著眾人好奇的目光解釋道:“你們可以稱它為地樁網,我要你們從裡面匍匐穿越而過。”
眾人一聽,眸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那繩索上夾著的細密的刀片,那刀刃鋒利森寒,足以一眼讓人確定其鋒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