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麼會去秦國?而且還從了軍成為了將軍?
楚雲月唇邊突然浮現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是了,若是這個季月是她,別說兩個月成為四品將軍,就是半年之內成為西北統帥也不足為奇……
這世間,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事情呢~
百里纖看著楚雲月唇角牽起的一抹淺淡笑意,微微斂眸心中依然有了答案,不過他恪守本分的什麼也沒問。
三個月的時間,他一直跟隨在皇上的左右,有時候商討著國家大事時,皇上會出現短暫的神情恍惚,就仿似突然因為某種場景或者某些話語而觸動的想起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情。
漸漸地,他發現,原來皇上竟是那般對淳瑜郡主用情至深。
以前皇上還是皇玄孫的時候,他就看出來皇上對淳瑜郡主的不同尋常了,曾想過皇上是喜歡淳瑜郡主的,可直到皇上登基為帝后他才漸漸發現,這何止是喜歡。
是愛,是深深的愛著。
愛的自卑,愛的卑微,愛的沒有勇氣去爭取,去握住,所以選擇默默的看著,將這份深愛埋葬在心底,永遠紀念。
原來那神女節背後真正的用意,是用來祭奠一個帝王被埋葬的愛情的……
錦涼聽到楚雲月的呢喃,原本的懷疑也變成了確定,心中震驚的同時又捲起了難以言說的複雜感。
他是知道蘇木君不是真正的蘇木君,皇上愛的人不叫蘇木君而叫季君月,現在皇上這麼說,哪怕這人明明陌生的很,他都不會去質疑皇上的話。
可問題來了,季君月為何要跑去秦國?還成為了秦國的將領,現在更是名揚天下,震動九國,她可想過將來,將來若是……
若是與皇上對上,該如何是好?……
“皇上,屬下查到的訊息並沒有遺漏,這季月確實是秦國吉州刺史季良信的私生子。”
哪怕相信皇上的判斷,錦涼還是這般說了,因為他不想皇上為這個人而困住自己,也不希望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消失的女子。
楚雲月卻什麼都不在意了,只是唇邊似有眷戀的笑意劃過,清冷的聲音裡也多了三分無奈。
“她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她想掩蓋的真相,亦沒有人能查到。”
季君月既然用了這個身份,自然不會讓世人有絲毫的蛛絲馬跡可尋。
哪怕無跡可尋,哪怕事實證明季月確實是季良信的兒子,他都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那顆一直以來只會為了她而悸動的心,所以他篤定,季月就是季君月,就是她。
錦涼見此,蹙起眉頭,他最不願看到這樣的皇上,若是季君月喜歡皇上那他絕對歡喜,絕對擁護,可偏偏季君月根本就不喜歡皇上,一個帝王的感情無法得到回應,不是摧毀對方,就是摧毀自己。
很顯然,皇上是後者,他怎麼忍心看到皇子自我毀滅呢?!……楚雲月可沒心思理會錦涼的庸人自擾,拿著那畫就走到了桌案前坐下,將畫卷往桌上一放,平平整整的擺放好,一雙涼淡的鳳目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畫卷少年的臉上移開過。
“說一說秦國西北現在的情況。”
百里纖見楚雲月詢問此事,知道自己該退下了,便衝著楚雲月拱手道:“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楚雲月也沒留,清冷的說了一句。
在百里纖離開後,錦涼將秦國西北現在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聽完後,楚雲月涼淡的鳳眸中流轉過一抹晦暗難測的深幽,倒也沒讓錦涼去做什麼,只說了一句。
“時刻關注季月的情況,每天都要向朕彙報。”
錦涼欲言又止的說道:“皇上……不如屬下派人去鎮國公府將蘇木旭帶來,或許能從他那裡得知一些線索,蘇……季小姐若真是季月,她跑去秦國做將領恐怕不妥……”
楚雲月眼也不抬的說道:“她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既然是要去秦國,自然不可能跟鎮國公府的人說,你把蘇木旭叫來也沒用,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