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太情願採取提前截殺的計策,那樣同樣不好說張啟元投敵,只能讓張啟元蒙上一層神秘面紗,最有可能導致後世磚家叫獸,給這廝來個大翻案。
畢竟,張啟元為官經歷清白,更是有手段有能力的大臣,經歷真假兩位帝姬,再加上河東之敗後南北盟好,很容易形成陰謀論,這是他最忌憚的。
他要徹底坐實張啟元投敵,讓後世無人質疑,無人敢質疑,徹底地把這廝打入無間地獄,萬劫難復。
當然,風險肯定存在,作為樞密直學士,張啟元對大宋軍政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女真人必然會調整部署,對大宋行朝造成一定的傷害。
但是,那又能怎樣?有利必有弊,不能看到弊端就萎縮不前,放棄大好的利益,還是那句話,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土雞瓦狗。
鍾離睿卻堅持觀點,從他的角度看正是弊端,張啟元太瞭解朝廷了,決不能放這廝到達女真,路上截殺是最好的辦法,他決然道:“大人,決不能放任張學士北上,他對朝廷的威脅實在太大了,理應快刀斬亂麻。”
言下之意很明白,要王秀不要為了一己之私,把家國置於危險境地,只是說的委婉些。
王秀明白不說服鍾離睿,自己的計劃很難實施,耐心道:“湧叔,把行朝的國力暴露給虜人,能有怎樣的危害?”
“知根知底,漫天要價。”鍾離睿毫不猶豫地道。
王秀眉頭微蹙,沉聲道:“那就讓他要價,朝廷五年後又是新的變化,他們又能怎樣?”
鍾離睿一怔,他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一切都要有道理,王秀分明說出了道理。隨著大宋行朝日新月異的發展,五年後又是一番景象,女真人保守的政策,無法跟上大宋的步伐,就算張啟元帶去了情報,那又能怎樣?過時了。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沉聲道:“大人,張學士對朝野瞭解太深,文臣武將無不交好。”
說到對人的瞭解上,王秀不太贊同,緩緩地道:“不然,朝廷新人輩出,俊傑之士正在成長,數年後會陸續被大用,連你我遲早也會被他們淘汰。你認為張子初知道精兵簡政,知道我的下一步打算?”
鍾離秋愕然,精兵簡政是王秀和他說過的,禁軍要再次壓縮,實現侍衛馬步軍三十萬,侍衛水軍十八萬的規模,取而代之的是成立強大的預備隊,就是職業化和預備役的結合,還有很多改良的舉措,張啟元肯定不知道。
“嗯,半道攔截還是必須的,能殺死他,也是他命中註定。”
鍾離睿一陣凌亂,似乎有點跟不上王秀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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