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已收了黑漆弓,操起一杆沉重的馬槊,見幾名梁山軍頭目正強行集結數十名步跋子,他再無猶豫,策馬持槍衝上去。這種馬槊是戰爭的進化品,集刺、砍、勾,削、砸於一體,是當代騎兵主流裝備。
主帥奮不顧身,眾人也義無反顧,衝入步跋子人群,一陣血雨腥風。
雖說,騎兵對步兵佔有極大的優勢,甚至可以說是全面壓制性的優勢,但那僅僅是相對而言。在軍陣對抗的時候,騎兵的確能反覆騷擾步軍軍陣,直到把步軍軍陣拖垮為止,在沒有己方步軍部隊配合下,往往打的都是擊潰戰,而不是殲滅戰。
但少量騎兵和步兵較量就不太一樣了,騎兵每一次近身格鬥,都要控制戰馬的速度和轉向,每一次搏鬥之後,都需要掉轉戰馬再次投入搏鬥。
步兵近身格鬥的靈活性大了許多,雖然大多數情況下處於劣勢,但步兵較小的轉動空間,能最大限度保持格鬥中的準備時間,心理素質好的,又能夠利用騎兵反應時間和轉向的空隙,對騎兵進行有限度的反擊。
所以很多情況下,騎兵在擊潰敵人後小叢集作戰中,會以小馬隊編組進行下馬步戰,或是仍以箭矢遠距離殺傷敵人。
但是,王秀所部騎兵兵力處於絕對劣勢,他們不可能下馬步戰,而是憑藉精良的甲仗,不斷擊殺敢於上前的步跋子。
這群梁山軍短促中上不了馬,對這群身披精良鐵甲的利國監騎兵,一點辦法也沒有,死傷不斷增加。
也不是沒有人上不了馬,畢竟對方有兩千多人,一名身披皮甲,披頭散髮的中年頭目,策馬操槍向王秀衝來。
王秀弓馬嫻熟,卻不代表他格鬥能力強,當他掄起馬槊擋了過去,卻不想在雙方強有力的衝擊下,兩槍相碰的一瞬間,他的虎口一麻,馬槊脫手而出飛上半空。
連對方一個回合也接不下來,手中馬槊竟被震飛,這種震撼力對他而言是非同小可的,整個人愣了愣身,便錯馬而過。
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馬槊被震飛而停手,在錯馬而過後,立即調轉馬頭,揮槍向他當掃了過來,一把沉重的鐵槍,單憑重量就足以把人的腦袋擊碎。
戰場是無情的,王秀雖然萬分驚駭,但並不代表他愚頑,在稍一愣神之際,立即策馬拔出直刀。
“來者何人。”
“你家爺爺雷橫。”
卻見一杆大槍向自己砸了過來,這回他可不敢再硬碰硬了,吃了一回虧不長記性的代價,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他可不願做沒有機會的人。
他飛快移動身子,幾乎貼在馬背上,才算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雷橫連續兩次沒有擊中王秀,顯然是很惱怒。一陣嗷嗷怪叫,再次操起大槍,狠命地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