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明日覲見官家再說。”李綱不願糾纏旁枝末節,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非所願,固有請。”鍾離睿為自己辯解,說明自己也是受命行事,實際並不十分情願。
李光若有所思地笑了,淡淡地道:“可有河西的官塘?”
鍾離睿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
“嗯,說明形勢還穩定。”李光自然自語道,要是兵敗定有告急官塘,打勝了也會有捷報,看樣子戰事處於對峙,並沒有太大的波折。
“河西長久對峙,絕不利河北戰事,不能再拖了,讓邵晉卿強力反擊。”李綱不耐煩地道。
“大人,河西相持有利有弊,對於契丹人來說,他們勞師遠征,河西並無豐美物產支撐,必須要從關外轉運,相對而言,只要我們能穩住內部生羌,就能以逸待勞,徹底擊潰他們。”鍾離睿顯得信心十足,語氣尤為地堅決。
李綱不太喜歡鐘離睿,卻沒有否認他的才略,話雖粗略屈辱點中要害,遼軍千里遠征,糧草兵員補給困難,絕對利在速戰,從官塘上看遼軍推進速度很快,顯然要捕捉宋軍主力決戰,想要一舉打垮宋軍。
能夠堅壁清野,未嘗不是上策,當年耶律大石東征,女真人也是頻頻退讓,清掃路途上的人口糧食,才把強悍的遼軍擊潰。
李光也是老道的傢伙,聞音而知雅意,喜道:“果然如此,看來唐聖任的策略正確。”
“堅壁清野,疲敵城下,伺機反擊,只要不對河東河北不利,倒是很有道理。”李綱自言自語道。
“拖延戰術,有限反擊,唐大人要著手平亂,這才是首要。”鍾離睿深深嘆了口氣,他非常認同唐重的施政,敬佩地道:“不得不說,老成謀國。”
朝廷廟堂還在不溫不火第一輪,河西戰火簡直燒紅半邊天,不要說玉門關了,沙州治城敦煌也在苦苦支撐,很顯然,遼軍非常看重敦煌,拿下這座城池,玉門關將徹底孤立。
黨燴是有點急眼了,他作為河西軍都指揮,奉命戍守沙州和瓜州,七十五旅鎮守玉門,七十八旅鎮守瓜州全境,並保衛河西軍的輜重糧草,守禦的是相當吃力。
就在三天前,瓜州治城被攻陷,契丹人取得東進跳板,沙州要不是和回鶻人控制區連線,恐怕早就堅守不住,就算是有回鶻人支援,也是打的非常艱苦,算是幾座孤城在堅守。
“孃的,董摩柯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為何還不前來救援。”黨燴不顧對上司最起碼的禮節,直呼董摩柯名諱。
原來,董摩柯早就傳檄,救援部隊己經排程完畢,正在準備伺機對遼軍展開逆襲,請他稍安勿燥,憑藉沙州有利地形,再堅守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