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獨留一盞只能照到半平米的檯燈。
被開啟的骨灰盒,靜靜躺在那半平米之上。人死如燈滅,在土葬的年代,好歹屍體還能和花鳥蟲魚作伴,如今卻只能被裝在如此狹小的盒子內。
“爺爺!”夜語衝骨灰盒拜了拜:“打擾了。”
說完,帶著乳膠手套的手,拿起一把鑷子,開始在骨灰裡翻找。可惜,足足找了2個小時,就差一粒粒數了,她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奇怪了?”小心將骨灰蓋回去,端端正正擺在床頭:“費那麼大勁來盜骨灰,總不會是為了帶回去供奉吧?”
“叮鈴鈴…”手機響起。
“喂,好,我現在就來!”夜語聽話筒那端的人說完後,立馬站起:“你別進去,等我一起!”
北市外賓賓館,屬於北市唯二的七星級大酒店,最低房費2500元起步,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而此時夜語和白墨正站在酒店外的噴水池前,假裝觀賞噴泉。
“怎麼樣?”
“它說有幾人包了頂樓的總統套房,正在做法。具體的沒有探查到,畢竟它屬於我的法器,靠的太近,會被發現。”
“那我們進去!”
夜語一聽就要往裡衝。
“不行。”白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這裡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認識我,這樣進去,很容易暴露。”
“萬惡的有錢人!”夜語狠狠瞪了他一眼,當時拿到行者分部發的工資時的感動,消散的半點不剩。
“確定這樣可以嗎?”夜語不自在的將身上穿著的酒店制服往下拉。
“不要緊繃,儘量放鬆。”白墨推著清潔車,神情自然的走在她身邊,甚至還衝路過的客人道好。
兩人順利到了頂樓,可頂樓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逼得他們耍上了雜技。
“白墨,今天如果我從20樓摔下去,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夜語背緊貼玻璃幕牆,保護她的是僅有半個手掌寬的凸起。
一陣風吹過,人隨時可能掉下去。
一步步往前挪,心跟著撲通撲通跳,大腦的所有神經調動起來,不敢出一點錯,哪怕只是一個指頭距離的踩空,這個世間從此和她無緣了。
“廢物!”
耳中突然傳來聲音,夜語呆愣在場,轉頭看向白墨欲哭無淚:“忘了,我是順風耳了。”
白墨友好又不是尷尬的衝她扯了扯嘴角,好心建議:“才走了一間房的距離,我們回去?”
“噓!”夜語示意他噤聲,她緊緊抓著支撐點,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傳出聲音的那個房間裡。
“詹姆斯,不能怪我!”女人怪叫:“你們的情報出錯,你們該負主要責任。”
“好了,別爭了。”一道溫柔且耳熟的聲音勸道:“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行者的核心機密。”
“我知道,是夜家。”女人得意洋洋的說:“那麼危險的情況,我都沒告訴夜家的丫頭。”
“你…”詹姆斯猛地捶向茶几:“不行,夜濃已經沒用了,想辦法,把她殺了,她知道的事太多了,而且她是夜家人。”
“不行!”溫柔的女聲阻止:“不到最後關頭,不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