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內因是找到了,可這辦法呢?
夜語坐在床邊,猛薅一把頭髮,真的是愁死人了。難道讓牛天天的身體再死一回?
夜語站起身,手顫抖著往牛天天的脖子處試探,下一秒燙手一般縮了回來。萬一真的死了怎麼辦?那她可就成殺人犯了,不行不行。
荀未單腳站在門口,看門裡那個狂搖腦袋的人,額角跳了又跳:“她這樣多久了?”
殷世離戒備的看著荀未,沒有搭腔。
“那個,就是那個小鬼。”荀未指向笑的東倒西歪的牛天天:“我認得他。”
殷世離的眼從戒備瞬間變成了閃閃發光,盯著荀未好像找到了某樣珍寶,激動的握著荀未的手:“你居然也能看見,是同行嗎?”
“不是。”荀未艱難的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能看見。”
“那也是同行。”殷世離的眼睛仍是閃閃亮亮,並且回答他的問題:“剛開始!”
“嗯。”
夜語蹲下與牛天天齊平:“天天啊,你能把你爸爸叫出來,讓他回去嗎?”
牛天天疑惑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兩人,這幾天他已經知道,他就是床上的那個小朋友,而躺在他身邊的那個是他的爸爸,可讓爸爸出來,牛天天很疑惑,怎麼出來?像他一樣嗎?
“不可以。”牛天天搖頭:“出來了,爸爸就死了。”
“出來就死了?”夜語不明白,出來了回去不就好了,怎麼就死了?
“這裡告訴我,把爸爸叫出來,他就死了。”牛天天指著自己的小腦袋:“我也會死。”
“那怎麼辦?”夜語來回在病床邊走動:“叫出來是死,不叫出來也是死。難道就這樣死了?”
“姐姐,姐姐。”殷世離一陣風般刮進了病房裡,指向牛天天:“這孩子快消散了。”
這時夜語才發現,牛天天的魂魄更加的透明,並且他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發出陣陣痛吟聲。原本平穩監測生命的心電監護儀,此時正在不安的跳動,雖還在正常範圍內,但起伏大了不少。
“23:45了。”夜語看一眼手錶,更加著急,她試圖抱起牛天天,給他安慰,可手卻一次次穿過牛天天的身體,眼睜睜看著他的聆聽更加的淡。
“魂者,生氣也。魂生則人生,魂滅則人死。魂生人亦死,魂死人可生。”清冽的聲音直衝夜語的腦袋,讓她焦躁的情緒平緩下來。
隱約間有一根線串聯在一起。夜語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嘴裡一直念:“凝神靜氣,凝神靜氣。”
“魂者,生氣也…”她握緊手中的十字架,閉上眼睛,一字一句唸書上的那句話,腦中則自然浮現下午藍焰跳動的軌跡。
十字架隨著她手的舞動,有肉眼看不到的點點光亮,正在不斷的進入兩人的身體裡。
心電監護儀上的讀數,竟然在慢慢平穩下來,“嘀嘀嘀”的聲音也越發的平和。
“他在變淡!”殷世離指向床邊的牛天天失聲喊了一句,又馬上捂住嘴巴,不安的看向夜語,生怕驚擾了她。
而此時的夜語對外界的動靜一無所覺,她沉浸在一種玄妙的氛圍之中。手已不受她的控制,並且感覺身體裡有一種東西正在大量流失,在最初的驚詫過後,夜語選擇順其自然。
“夜語!”黑衣夜語的聲音驟然響起:“你自身的靈氣不夠,再下去會力竭而死。現在我接管你的身體,聽好,並且看好,一步都不能錯,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