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今晚停屍房。”
一早護士長在安排一天的工作。
夜語坐在椅子上,跟其他護士一樣,等著安排,區別在於,此時的她雙目無神,青黑的眼袋都要拖到臉上了。
“夜語,夜語”護士長連叫幾聲不答應,手上的資料夾順勢敲她頭上“幹嘛呢?”
“護士長”夜語站的筆直,看著她“我等會就去巡房。”
“哈哈哈”爆笑聲四起,夜語看著眾人樂不可支的表情,才知道又答錯話了。
護士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手上的資料夾重重丟給她,轉身朝門外走。
不行,她得離開這,不然沒被家裡小兔崽子氣死,被一個實習生氣死,冤不冤。
“夜語你怎麼了?這兩天魂不守舍的,平時不是這樣的啊。”和夜語同一個衛校出來,也是死黨的李冰,碰了碰她的手臂,輕聲詢問。
“冰兒。”夜語將半個身體掛在她身上:“你讓我靠靠就好。”
見夜語不說,李冰也不在意,她這個死黨,典型的藏不住話,可能真的只是累了。
想到這,李冰環住她的肩膀,趁還沒開始巡房,讓她休息會,等一會說不定就沒事了。
一天忙碌的穿梭在病人中間,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基本都回家了。
除了幾個排到班的,還要幹到下半夜,等人來換班外,整棟30層的住院樓,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夜語運氣極差的被安排到停屍房,按理停屍房並不在護士的工作範圍內,可誰讓她只是小小一個實習生呢。
這種美名其曰壯膽的工作,每一個實習生都會被安排幾次,就為了在實操過程中,能夠克服恐懼。
畢竟衛校裡,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大體老師,怎麼比得上這種‘鮮活’的屍體。
“王大爺”夜語沿著空蕩蕩的走廊,找到守屍庫的大爺。
“呦,這是來新人了。”王大爺從搖椅上坐起身,打量身前穿著護士裝的夜語,臉上滿是笑意。
“又是鮮活的小姑娘啊。”王大爺邊笑,邊從搖椅上起身,從櫃子裡掏出一個本子:“給你,按序號核對,對得上就回吧。”
說著王大爺遞給夜語後,佝僂著背,在前面帶路,腰間的鑰匙‘叮噹’作響,在寂靜的走道上回蕩。
隨著離冷庫越來越近,夜語緊了緊身上,特地穿下來的外套。
“王大爺”夜語就不是能安靜下來的性子,見前面的老頭顫顫巍巍的帶路,忍不住開口:“您在這,這麼些年,都遇見什麼…嗯嗯”
說到一半夜語住了嘴,只用隱晦的‘嗯嗯’替代。
來過的師兄師姐,回去都傳,千萬不要在停屍房提敏感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