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走了嗎?
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現在趕去機場,或許還來得及,或許,能讓她留下。否則,他們很可能,再無可能!
陸弦庭的兩條腿,就和灌了鉛一樣,動不了。
他面如死灰,站在陽臺上,望著隔壁陽臺。
他想去機場,很想,拼命的想。
但他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不會走,希望她回來。
她答應過的,如果去哪裡,會告訴他,她沒說呢,沒呢,沒呢......
機場的大廳裡,四處都是人,商瑾媯穿梭在人群裡,站在取票口,她猶豫了,腦海裡閃過陸弦庭的身影。
我走了,他怎麼辦?
蔣深走了,我怎麼辦?
她取了票,前往登機口。
蔣深是自己一人回美國,他拖著行李箱,穿著寶藍色風衣,戴著墨鏡,高高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在等商瑾媯,是的,怕她不來。
這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日。
她看見他了,他也看見她了。
視線在空中相接,距離不過百步,卻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背上,好像壓了千萬斤重物,讓她喘不過氣。
她死死的握著機票,兩人相望,誰都沒邁開步子,機場的人來來往往,他們就像雕塑一樣,屹立在人群之中。
“飛往紐約的旅客請注意,請準備登機,飛機即將起飛。”
機場的廣播響起,將商瑾媯叫醒。
她深呼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蔣深走過。
我走九十九步,最後一步,能你走嗎?
她感覺身後有人在看她,注視著她,灼熱的目光。
她不敢回頭,怕看見陸弦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