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開始之前,先做好準備……
她啞聲道:“我殺過人,我害過人,我的手裡……”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的雙眼猩紅,像是要吃人。
司機在聽著,歐陽戰也在聽著,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大馬路上,他們誰也沒出聲。
很安靜,彷彿世界只有他們兩個。
陸弦庭望了望車頂,有些無力。聽到這樣的訊息,確實很讓人震驚,也很難接受。
沒有任何的緩衝,他被告知了這些話。
每一個字,他都聽的一清二楚,可連起來,把他壓的喘不過氣。
那個死者死亡的場景,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紮在他心上。
無助是什麼?就是現在這種時候,和那個死者掉下去死在他眼前,他卻做不了任何事的時候。
他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很難受,感覺千萬斤都壓在他的身上。
商瑾媯那熾熱的目光,盯在他臉上,盯的他想逃,盯的他很無助。
他顫抖著,按了好幾下才按下車窗,冷風吹進來,他清醒了不少,卻是一身冷汗。
他不怕自己身邊坐著一個殺人犯,也不怕自己被滅口。可這個訊息,怎麼就讓人那麼難以接受呢?可能,是他心裡塑造的那個商瑾媯,被毀了吧。
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只想一直吹著這個風。
她為什麼要告訴自己?
…
一路沉默,車子停在歐陽家門外。
歐陽戰沒說話,和司機先下了車。
商瑾媯陪她坐了一段時間,凌晨三點多,她猶豫了一會兒,伸手去開車門。
剛開一條縫,便被一隻溼膩的冰冷的手握住,車門砰的一聲合上。
陸弦庭咬了下唇,湊近他,兩人都在風裡吹久了,涼透了。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走。”
不下車?還是別離開他?
商瑾媯不知道這一聲“別走”的涵義是什麼,如果她回頭,就能看到陸弦庭眼裡的淚花。
他說:“只要是你,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要,別走。”
商瑾媯身子僵了一下,縱是很冷,但心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