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嶺之上,霧靄濛濛楚天闊,煙波浩渺,除了斷斷續續野獸的嚎叫聲,在這個幾個孤零零的高山上就只有幾個人的匆忙的腳步聲。鮮無人跡的路上,漸漸變得寬闊,這是最後的一段,居然有了石頭臺階,好像是先人鋪設了這段接近山頂的道路。
幾個人飛奔到山頂,爬過陡峭的石頭臺階。迂迴的小徑後面竟然別有洞天,偌大的石頭平臺,豁然開朗。這個平臺有足球場大小,看地面的材質應該很早的時代的產物。在這樣的高度上,前人是怎麼建造出這樣的遺蹟的,真的難以想象在很早之前工具落後,完全靠人力的時代,是什麼樣的人有這般財力完成這樣一個偉大的工程。
平臺中央是一個巨大的人物雕像,但是經過長年風雨的侵蝕已經完全辨認這個人物的形象了。應該是一位有位的大人物。這個雕像鳥瞰群山,雕像下有一柄石頭巨劍插在石縫之中,看這柄劍的樣子還是芒刃,巨劍之下有五顆顏色各異的棋子。
山頂的景色堪稱完美,往下可以鳥瞰群山,連綿群山盡收眼底,蜿蜒河流在這裡看來不過是一條條扭動的裙帶,鑲嵌在大地的版圖上。
眾人完全沒有機會去參悟這個雕像的含義,這裡的使徒的屍體比之前的更加多,有巨大節肢動物的肢體,有貓科動物的爪子,有飛禽的羽毛和喙等等。這些殘缺的屍體都很巨大,大多數都是瑪薩級的屍體。看著這個場面,已經沒法想象之前的戰鬥多麼慘烈。
在雕像附近三隻使徒在互相廝殺。一隻是全身金色毛髮的似牛非牛的生物,頭上兩個一米長的捲曲的犄角是它的武器。噸位比大象略微遜色。和它對峙的是兩隻白色皮毛的巨狼,和一般的狼相比他們除了體態大很多就是兩個劍齒。巨狼前肢伏地,身體呈弓字狀後拉,渾身肌肉緊繃,銀色的毛髮豎起來,齜著長牙,鼻樑處的皮毛皺起,鼻孔喘著粗氣。另外還有一隻金雕落在雕像之上,這隻金雕大小和人類認知的金雕沒有什麼差異,金雕目光炯炯,放著熱光,愜意的監視著這場戰鬥。
海恩幾人的到來並沒有給這個場面帶來什麼變化,這幾個使徒只是看了一眼幾人,就又專心於各自的戰鬥。
“我去,這是什麼使徒大亂鬥嗎?”蓋斯特首先發言。
海恩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在這裡爭奪什麼,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讓他們如此拼命呢?難道真的是飢不擇食嗎?”海恩的疑惑不是沒有根據,為了攝入盧特使徒互相爭鬥,沒有這樣大的規模,就像從前世界的食肉動物,他們吃飽肚子就不會亂開殺戒。使徒也是一樣攝入足夠的盧特後就不會爭鬥,因為戰鬥都是伴隨危險的。沒人會為沒有必要爭奪的東西冒險。
“不懂!”洛爾特依舊是短短二字。
“那個……依我看……他們應該是不同種群的吧!至於為什麼……在這裡爭鬥……難道是為了領地嗎?”艾米麗發言道,她說話還是那樣沒有底氣。總是給人一種懦弱的感覺。
“艾米麗說的挺有道理,我看啊!人家的家事咱們還是別管了,咱們先下山,在山下睡上幾天,再上來修這個什麼希望之光,挺好的。”蓋斯特說著就要往回走。
海恩一把拉住他,“不是你這是害怕了,還組長呢?還沒開打就要跑啊!”
海恩的話讓蓋斯特火冒三丈,甩開海恩的手,“你這個新來的啊!口氣真大,這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咱們的任務是修補希望之光,不是要殺死所有的使徒。要不先看看吧!等兩敗俱傷咱們再上!”
確實沒有在沒有必要的戰鬥上浪費體力,蓋斯特提出的意見目前是最好的策略。海恩同意的點點頭。幾個人找個地方坐下來觀察著戰況,一開始大家都神經緊繃著,但是觀察了半個小時那幾個使徒還在對峙。他們開始放鬆下來,開始閒聊起來。
蓋斯特仰著頭撩開風衣手叉進褲兜裡,望著山頂的雲層突然感傷的說道:“好像想念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蓋斯特的腰間掛著兩個槍套,一把銀色的*一把是黑色的手槍。這種武器是阿德拉大陸沒有的,海恩看了看他的武器又順著蓋斯特的眼神望去,無邊的雲海慢慢移動,“啊!你難道不是大陸的人類,你不會是從哪裡來的吧?”海恩指著遠處的白雲說道。
蓋斯特從海恩的黑色眸子中看到的滿是驚訝,他的來歷在傭兵團中早不是什麼秘密了,他憂傷的點點頭,“恩!我都很多年沒有回去了,雖然沒有什麼家人了吧!但是還是很想在看看那樣的景色。唉……”一聲嘆息,嘆破雲霄,思鄉之情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啊!
蓋斯特的憂傷勾動了海恩的心,自己背井離鄉也很多年了,他同樣想念家鄉的湖水,想念家鄉的雪,懷念曾經休憩的大樹下,多想能再次躺在沙灘的大樹下,看著碧波盪漾的湖光,讓家鄉的微風撫慰自己的頭髮以及心。
就在他們感傷的時候,兩頭白狼終於按耐不住了,他們吼叫了兩聲猛地撲向比自己身形大幾倍的金牛,他們的利齒死死的咬在金牛堅韌的厚皮上,金色的毛皮上被撕開兩道血紅的口子,狼的速度明顯佔了上風,他們儘量避開金牛的觸角和蹄子,一前一後發動攻擊,讓金牛顧頭顧不了腚。
“你怎麼看?海恩。”蓋斯特問道。
“我看啊!這三隻不過是瑪薩級,就憑您這個大組長的能力,根本不用猜他們誰能贏,就算他們全做你的對手,那也是分分鐘鍾就能解決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