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馳是為了自己安全著想,賀連鈞便應承下來,為了讓宋馳安心,賀連鈞便說道,「宋叔叔,朔州城雖然富裕,但終究無法與京城相較,一旦宮裡的人知道您助我反叛,還將朔州城贈予了我,只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宋馳擺擺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己一人無牽無掛,莫說我信你行事,即便當真出了事,我也是心甘情願,說什麼連累不連累。」
宋馳一生沒有娶妻,更沒有子嗣,便是如今當得這官也是為了護住賀連鈞兄妹三人,他身為朔州城的州官,卻將朔州城拱手送給了賀連鈞做起事之地,早已做好了與當今朝廷反目的準備,「我如此做,除了對不起朔州城的百姓,並未虧欠其餘任何人,當今聖上疑心深重,坑害忠良,如今的朝堂更是烏煙瘴氣、勾心鬥角,這樣的朝廷不配我為其效力,不配我盡忠,將來你若得償所願,一定要給心懷天下有抱負之人,一個不一樣的朝廷,還百姓一片海晏河清。」ap.
自這日起,賀連鈞隱藏在鹿鳴縣的力量,便一步步轉移到了朔州城,相比鹿鳴縣,朔州城更為繁華、交通也更便利一些,賀連鈞手下的兵馬到了朔州城,也不會引起注意,畢竟朔州城作為南朝最為繁華的州郡,平素南來北往的商隊、軍隊不知凡幾,他的人馬到朔州城來,更好藏匿。
如今他羽翼未豐,尚且不到亮明身份與朝廷兵戎相見之時。
賀連鈞呵虞青枝回了鹿鳴縣,家中的產業都在鹿鳴縣,房子也剛搬進去未滿一年,他們二人心中很是不捨,但為了賀連鈞圖謀的大事,卻也只能舉家搬遷,可沒想到除了他們二人,其餘人等都高興得很,白小二得知訊息,更是將自己名下的商鋪都交給了白宋留在鹿鳴縣的下人打理,自己不多時便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啟程往朔州城去,虞青枝有些好奇,問,「你對這鹿鳴縣就沒有一點不捨嗎?」
白小二搖搖頭,「我留在鹿鳴縣純粹是因為表哥在這,如今表哥要到朔州城去,我肯定是要跟著去的,表哥在哪我在哪。」
虞青枝一臉無奈,她見過媽寶,卻從沒有見過哥寶,想來白小二這也是獨一份兒了。
他們在鹿鳴縣相熟之人眾多,要搬走自然也要同這些人打個招呼,可到朔州城去,為的是不能被太多人知曉的秘密,本就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於是臨行之前,賀連鈞只單獨去了一趟上山書院,去見李修文。
秋季的扶風山比起冬季倒別有一番風情,遠遠望去,漫山就是紅勝火的楓葉,夾雜著偶爾的黃或偶爾的綠,倒比文人墨客刻意渲染的畫卷更引人入勝一些。
到上山書院的路由上下的鄉紳修了臺階,賀連鈞和虞青枝拾級而上,一路欣賞沿途的風景,倒並不覺得累,走了一半,虞青枝身上已然出了一層薄汗,呼吸也有些微喘,賀連鈞不忍心她受累,正巧臺階旁邊也有人修了座涼亭,賀連鈞便牽住了虞青枝的手,說道,「娘子,眼下日頭還早,咱們且去這亭子歇一歇,一會在趕路也不遲。」
他們到上山學員來,原也是忙裡偷閒,剛買的宅子處處都要收拾,幾人的行李也都沒有打包完,虞青枝心裡著急,哪裡又肯在此浪費時間,「相公,咱們已經走了一半了,在這都能聽見書院的鐘聲了,要我說咱們還是快些上去吧,等到了書院,一邊喝茶一邊休息,豈不比在這涼亭裡舒爽?」
若是往常,賀連鈞便也聽她的由著她去了,可眼見虞青枝累的面色通紅,賀連鈞怎的都不肯繼續向上爬了,「娘子,咱們哪裡就急於這一時了,在此略歇一歇不會誤事。」
自從賀連鈞在街上將虞青枝買了回來,二人一直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可眼下卻為了是否要在這涼亭歇息,二人僵持不下,見賀連鈞不答應繼續向上,虞青枝也不肯相讓,「相公,家裡諸事繁雜,咱們還是別在這
浪費時間了,不過這麼兩步,對我來說輕鬆得很。」
見虞青枝不肯歇息,賀連鈞直接彎腰將虞青枝抱了起來。
今日並不是上山書院的束脩之日,山道上不乏行人來來往往,虞青枝瞬間紅了臉,小聲道,「相公,你快放我下來,被別人瞧見了這成何體統。」
賀連鈞很是不以為然,「你我乃是夫妻,哪裡見不得人了?我要去你去休息你又不肯,見你如此浪費,我心疼的很,便只能把你報上山了。」
虞青枝雖說身形嬌小,但上山的路自己往上爬都有些氣喘吁吁,更何況賀連鈞抱著自己,虞青枝生怕累著他,還想再說什麼,賀連鈞卻又說道,「娘子,我常年習武,這麼兩步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你糾結如何開口,倒不如抱緊我的脖子,這樣我也可輕鬆些。」
虞青枝依言雙手交叉環住了賀連鈞的脖頸,不在跟他糾結此事,任由賀連鈞抱著自己往山上爬去。
賀連鈞方才所言非虛,直到二人到了山頂,賀連鈞將虞青枝放了下來,他甚至面不紅氣不喘,倒是虞青枝面色通紅,她也不管身後的賀連鈞,自己低著頭往前走,賀連鈞見她這副樣子,面上不由得帶了幾分笑意,快步上前從後面牽住了虞青枝的手,一開口笑意藏也藏不住,「娘子莫惱,我那都是心疼你勞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
李修文帶著劉媚魚並著幾個丫鬟婆子早早地就等在書院門口,李宴由奶媽抱著,眾人將小兩口的恩愛模樣看在眼裡,李修文滿臉揶揄,劉媚魚更是笑著上前拉住了虞青枝,二人說起了閨房話,「虞妹妹,我瞧你們二人,感情可比之前見面時好多了,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