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均已招了,”燕啟方冷笑,袖袍一揮,一枚留影石懸浮在空中。
陸燼笑得狂妄的畫面顯現,他滿臉是血,正一字一句道:“此事,乃我與柳棲雲合謀。”
柳棲雲瞳孔驟縮。
“你們二人勾結演了這麼一出大戲,一個暗殺一個救,柳棲雲,你簡直是死性不改,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燕啟方怒目而視,威壓如山,壓得柳棲雲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倒是會鑽血誓的漏洞,你確實沒傷害霜璃,你還救了她!霜璃該對你感激涕零了是不是!”
燕啟方怒極反笑,連道三聲,“好好好,你真是好的很!”
後面的怒斥柳棲雲已經聽不見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張張嘴在空洞地一張一翕,一切彷彿被拉遠,在視野盡頭扭曲晃動。
她勾結陸燼?
她和陸燼素不相識無冤無仇,陸燼為何要這般誣陷與她?
難道是她救下葉霜璃讓陸燼惱羞成怒了嗎?
抑或是受人指使?可是又有誰會讓陸燼這麼說呢?
“我沒有,”不論如何,她絕不願意認莫須有的罪名,柳棲雲咬牙,聲音低沉卻堅定,“我沒有,我沒做過。”
滿堂卻是無一人聽她的辯解。
急召會不歡而散,葉霜璃自請帶她回禁閉室,柳棲雲一路都在思考出錯的環節和破解之法,想得出神,不知不覺便到了禁閉室門口。
“師姐,我發現你近來變了許多。”葉霜璃突然開口,眼中是彷彿看透一切的從容。
柳棲雲恍惚間抬頭,看到葉霜璃沉靜的眸子,突然想起了那日昏迷前她眼裡的暗潮。
那時她笑著反問她:兩清?
葉霜璃綻開一個笑容,眸中似有悲憫。
柳棲雲在這笑容中卻突然想明白了,指尖發冷。
是葉霜璃。
是葉霜璃讓陸燼這麼說的。
而葉霜璃已轉身離去了。
想通其中環節,柳棲雲的耳中與腦中轟鳴一片,亂糟糟地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