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瞧見跟出來的渾兒子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嗎?
蔣慕淵把永王爺交給了無可奈何的永王妃。
兩家熟悉又親近,場面話一概不用說,永王妃只是道:“你怎麼也隨著恪兒胡鬧?”
蔣慕淵笑著不說話。
孫恪樂不可支地過來,攬著蔣慕淵的肩膀往自個兒住處去。
“怎麼說?父皇答應了嗎?”孫恪著急道。
蔣慕淵答道:“這會兒反正是答應了,酒醒後會不會改口,那就不曉得了。”
小王爺腳下險些踉蹌了。
他父王的酒品,他最知道。
吃醉了時候,說什麼都點頭,一覺睡醒,滿肚子的後悔。
平素礙於顏面,不好食言,大抵是硬著頭皮辦了,但碰上能耍賴的,絕對不認賬。
這也是孫恪沒有拿酒灌永王爺的原因。
他老子醒來,十之八九是反悔。
永王爺也曉得自己是個什麼酒品,這幾年越發不愛出去與人吃酒了,反正他這個身份,只要不端起酒盞來,哪個敢硬叫他喝?
卻沒想到,今兒個落入了自家外甥的圈套裡。
“若是後悔了……”小王爺摸著下巴思忖。
蔣慕淵笑了起來:“道理都與舅舅說明白了,他醒後琢磨,應當能想明白的。”
困守孤城半個月的小王爺,今兒總算得了一次捷報,興高采烈地也想對月高歌了。
蔣慕淵離開永王府,轉身往城西去了。
西林衚衕靜悄悄的。
聽風站在樹下,壓著聲兒道:“爺,姑娘應當睡下了,您是要把人叫起來?”
蔣慕淵抿著唇,淺淺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也清楚顧雲錦大抵已經睡了,只是,離京幾月後回來,不來瞧瞧,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腳下用力,蔣慕淵翻身越上顧宅高牆,看向了顧雲錦住的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