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歐陽戎還以為,離大郎嘴裡的秦將軍是指秦彥卿,現在看,應該說的是這個秦毅。
秦彥卿沒來,還在西南前線忙活。
作為中軍大營長史,軍務繁忙,也因此,秦彥卿每一次到潯陽城,都代表著有涉及潯陽城的大事發生。
所以雖然二人交情好,但是歐陽戎還是不希望常看見他……特別是和“世子遇險”這件事疊加在一起。
好在現在看,離大郎安然無恙。
“歐陽刺史。”
秦毅帶頭抱拳,不卑不亢行禮,綠衣官吏們跟隨抱拳,臉色恭敬。
見到歐陽戎的身影后,他們這些隨行世子巡查的副官們,也都長鬆一口氣。
歐陽戎回頭望了眼外面院子裡黑壓壓的黑甲將士身影,輕輕點頭。
“客氣了,秦小將軍請坐。”
秦毅等人沒有落座,依舊站立。
因為此時大廳內,潯陽王、潯陽王妃、小公主殿下,還歐陽戎身旁此刻正一臉欣喜的離大郎,也都是站著的。
誰敢……不,還真有人敢坐。
歐陽戎餘光看見,議事廳靠近門口的那一排座位的末座處,獨獨有一道宮裝婦人身影,坐在椅子上,垂目端著茶杯。
剛剛歐陽戎進來,與大廳內的一眾人寒暄時,她都紋絲不動,也沒插話,透明人一樣,置身事外。
她也是歐陽戎眼中的大廳內的第三批人,只此一人,與另外兩批人涇渭分明。
歐陽戎多看了一眼這道格格不入的宮裝身影。
“歐陽長史……”
彩裳女史妙真放下茶杯,突然喊了一聲。
“哦,忘了,現在閣下已經不是區區長史了,乃是洛京士林頭等清貴的修文館學士,代理江州刺史、江南道督造右使……是妾身疏忽,喊錯失禮了。”
她話語歉意。
可是語氣不冷不熱的,歐陽戎聽不出具體情緒。
但也不在意。
“妙真女史。”
歐陽戎微微拱手,抬眸打量著她:
“女史大人怎麼突然從前線回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妙真已經端起茶杯,重新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