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趙清秀低埋腦袋。
歐陽戎空餘的手抬起,幫她正了正插在濃密髮鬢間的冰白玉簪子。
他臉色溫和。
其實,就算今日方舉袖不提此事,歐陽戎這幾日也準備問了。
連剛來不久的方家姐妹都能看出二人之間的不對勁,這進展到曖昧的關係,已經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了。
估計也就繡娘這個小傻瓜,才會自己騙自己到現在,覺得這現狀沒有問題……
就和腦袋埋進沙子裡的小鴕鳥一樣。
可是作為男人,永遠要比女人往後多想一步,而不是等著對方某日突然來問,措手不及。
“畫圈賣萌也沒用。”
歐陽戎搖頭,身子前傾,如玉山將倒,他語氣略兇,灼灼逼人的反問:
“唔,你頭上這簪子,可是我孃親遺物,很貴重很貴重的,伱戴這麼久了,也不給個說法,呵,這事可沒有這麼容易打發,你……就算是畫一百個圈都不行,抵不了賬的。
“不過嘛,繡娘你也能看出來,我這個人最大方了,畢竟也是吃了你這麼多頓飯,怪不好意思的,咱們好朋友之間,這點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也沒啥問題。”
歐陽戎慷慨的擺了擺手,話語隱隱“威逼利誘”:
“我還能勉為其難,但是,我那嬸孃就不一樣了,她脾氣不好,挑剔計較,你想好好戴這根簪子,還得她點頭一下,明白沒?”
趙清秀聽著聽著,一張小臉有些懵逼,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聽到歐陽戎最後一句話加重了音調。
“啊…嗯。”她猶豫了下,輕點腦袋。
歐陽戎壓住嘴角,凝眉抿唇,一臉嚴肅模樣,看著她這張有點茫然小臉,嘴裡繼續說:
“不過,放心吧,絕對不是讓你一個人來,還有我呢,咱們啥關係,咳,龍城的病友故人,一起洗碗的戰友,哄著睡覺的好朋友,嗯肝膽相照。
“我還能不管你了、任由嬸孃她們欺負你不成?好朋友之間,才沒有放棄這個詞,你也是,不準放棄,聽到沒?”
“嗯嗯。”
歐陽戎又湊近她精緻小巧的粉耳邊,吐露:
“其實,嬸孃應該察覺到你了,只是她一直沒說,嬸孃精著呢,不過問題不大,有我在,看她忍到什麼時候,這叫敵不動,我們不動。
“敵若要動,那我們就先動,給她個措手不及……”
歐陽戎語氣循循善誘,說的有理有據。
趙清秀小臉怔怔的聽著,感受到了檀郎嗓音中的堅定自信。
與此同時,二人之間位置靠得太近,他的臉龐與她臉蛋似是近在咫尺,滾燙鼻息都被她有些節奏錯亂的呼吸給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