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良翰目不斜視,路過發呆的藍衣捕頭,步至公案桌前,抖袖坐下。
年輕縣令平靜的目光緩緩掃過大堂內的眾人。
特別是此前帶頭喧鬧的那幾人。
他不說話,於是縣衙大堂,氣氛寧靜。
一時間,眾人臉上表情精彩複雜,或驚喜,或鬆氣,或慚愧,或垂目。
燕六郎微微啊嘴,上下端詳突如其來的年輕縣令
歐陽良翰沒去看他。
“砰咚”一聲。
有公案桌一分為二,翻頁般倒地。
歐陽良翰收起月光長劍,長身而立。
他幼冠扶劍,目視前方,開口說話。
於是乎。
全場所有人都清楚聽到那一句無比熟悉、又令人凜然的鏗鏘話語。
“主張棄逃者,可斬!”
……
後廳。
柳阿山低頭,掏袖。
默默戴上面具,走進了大堂。
他也不知道從何處鼓起的勇氣,成為他,走出去。
柳阿山只是隱約看見前方有一道夜色中漸行漸遠、揮手笑別的背影。
“老爺,俺辦事,你放心。”
……
今日上午的陽光,依舊明媚。
落在龍城縣內各座建築的古舊屋簷上。
但與每日照常升起、亙古永恆的太陽不同,只有置身滿是泥濘的人間,才知道生存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某位年輕縣令配劍身影的突然降臨,令龍城縣衙內的混亂思想整合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