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陽光從雕刻著花紋的木窗外照射進來,雨滴啪嗒啪嗒的落在檀木門外的石階上,院中的樹顯得清脆乾淨十分,只見一群小婢女們在外面嘰嘰喳喳的打破了這座宮殿中的寧靜。
“你說,咱們娘娘被皇上一怒之下禁足不得外出,這得多憋屈呀……”一個小婢女拿著掃帚悶悶不樂的掃著,噘著小嘴,“可不是嘛?這主子失了寵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往後日子更是不好過。”一個婢女嘴裡抱怨嘟囔著。
她們的竊竊私語,恰巧讓路過的晚秋聽進了耳朵,她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大膽!這主子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在這兒議論個什麼勁兒!?得虧是娘娘脾氣好,換做那宛妃越妃可緊著你們的皮子!”
晚秋一副惱怒模樣,正要作勢上前打那個小婢女,嚇得眾人趕緊散堆兒閉嘴。
看著雕花文雅的檀木門緊緊閉著,晚秋心裡也是著急,遣散眾人後便推門伺候柳若昕更衣洗漱。
柳若昕抬起眸子,眼神清澈的如同一汪泉水般乾淨明亮,她的面色卻不見難看,開口柔聲道:“晚秋,她們在說什麼呢,竟如此熱鬧。”
晚秋一邊幫柳若昕侍弄著頭上的碧玉金釵,一邊低著頭嘟囔著嘴,卻瞧不見鏡中的柳若昕正在嗤笑她小家子氣,“娘娘,她們都說您失寵了,這輩子也不會再得到皇上的垂憐寵愛。”說罷,一個狠勁兒不小心就刺痛了柳若昕。
“呃…”柳若昕吃痛的叫了一聲,但眼裡卻沒有怪罪之意。
晚秋驚了一下,面色慌張,趕緊低頭求諒解,“都怪奴才笨手笨腳的!”看主子沒有怪罪之意,便小心翼翼的繼續為她侍弄髮髻,“如今娘娘這般靚麗,卻也見不著皇上……”她眼中含著憂傷。
柳若昕嗤笑一聲,無奈的望著身旁的小丫頭。
接著幾日,柳若昕更是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卑不亢,也不心焦,晚秋做了點心送去殿內,卻看見柳若昕正聚精會神的繪畫。
晚秋站在柳若昕旁邊,但她卻入了迷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就連晚秋多次聲聲呼喚,也不見柳若昕有任何反應,她心裡倒是為娘娘擔憂,可娘娘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也不心急。
柳若昕拿著毛筆,旁邊放著染盤,聚精會神的望著桌子上的畫作。
晚秋心裡煩躁,把點心放在桌子上,撇著嘴面色忿然,“娘娘,這都幾日了您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這宮殿越發冷清,您就一點也不著急嗎?”見柳若昕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畫著自己的山水圖。
晚秋從鼻子裡深出一口燥氣,心中擔憂,但卻無可奈何。
另一個宮殿內,卻非比尋常的喧鬧,婢女們個個臉上露出譏諷嘲弄之意,孜孜不倦的聽著她們的主子繪聲繪色的跟她們挖柳若昕的牆角跟。
“這柳妃也有今日啊,真是笑死本宮了,還不是和本宮一樣禁足在這宮殿早,叫她得意的那麼早,這下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是個笑話……!”說罷,陳娉婷掩面笑的眉飛色舞,面帶桃花,眾人聽得心裡也好笑。
陳娉婷更加肆無忌憚,在宮女們面前嘲笑柳若昕,“這個柳妃還不是像哈巴狗一樣,費力不討好。”笑聲都傳出了晴雨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