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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這半個多月和鄭先生,也就是我的師父,交流的過程中,我更多的感受到的是他的嚴苛和古板。
這是一位相當老派的玄門巨匠,正因為他金陵城玄門世家的身份,所以他無論說話做事,一言一行都必須要做到一板一眼,拿捏分寸。
然而我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野小子,說的誇張些,我根本就是一隻在叢林中僥倖生存下來的野獸,野性難除,毫無規矩可言。所以無論是生活作風上還是玄門知識的學習上,我與鄭先生往往會發生分歧。
但是鄭先生卻始終耐心地引導著我,幫助著我。
現如今也是如此,鄭先生坐在房中,面對我之前的胡作非為,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繼續苦口婆心的對我進行規勸,這樣的行為真的令我感動。
“師父,徒弟行事荒唐,害您擔心了!”
我低聲說道。
鄭先生終於露出笑容,伸手將我扶起來:“小楊,你二十歲才拜入我的門下,比之前三位徒弟都要晚了很多,所以你身上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定了型,我無法改變,只能引導。除此之外,你還與其他徒弟有一點不同,我收下其餘三人,是為了讓他們延續香火,傳承我一身本事的,然而我引你入門,卻只是為了將你這塊璞玉雕琢完整,並不準備留著你長伴我左右。”
我聞言一愣,抬頭看著鄭先生:“師父?您的意思是我只是在您門下走個過場?”
“也不算是走個過場,我必須要保證你學到了劍法中的精髓才會放你離開。小楊,你身上有金烏血脈,這注定了你這一身命運不凡。現在你年紀太輕,江湖經驗也少,你也許還意識不到你身上的這條血脈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而我的任務,就是在你明白之前讓你做好迎接自己命運的準備。”
“迎接命運……師父?迎接什麼命運?”我詫異問道。
鄭先生微微搖頭:“命運就是命運,是終究要發生的東西,而你並不應該提前知曉。你先別想太多,來,拿著這個。”
說著,鄭先生從自己懷中遞上來一本老舊的古籍。
從質地來看,這至少是民國時候的著作了,玄門書籍曾經在某個年代遭受到了頗為嚴重的劫難,現存下來的書本並不太多,所以單單從鄭先生這本書的老舊程度便可以看得出來這本書非常珍貴。
接到手中,我低頭一看,只見這本書上寫著三個大字:胎光錄。
“師父,這是……?”我詫異問道,胎光即是天魂,之前我和撫柳溝通天魂,用的便是胎光出竅這個法門。
鄭先生微微一笑:“你既然要用胎光出竅,自然應該好好學學其中的方法。這本書你留著,白天的時候認真研習,免得到時候走火入魔。對了,現在科技發達,二樓有影印機,你白天的時候把這本書掃描了,往後看起來就方便了。”
我連忙點頭:“好,那就多謝師父了!”
鄭先生點點頭,忽然起身說道:“還有一兩個小時才能天亮,走,我帶你出去轉轉,試煉一番你現在的劍法。”
說罷鄭先生推門而出,我連忙放好《胎光集》,老老實實跟在師父的身後。
一路下山,我們走的是一條之前從未經過的小路,這條路相當偏僻,看得出來平時也一定是人跡罕至的地帶。
我倒揹著桃木劍(依然是瘋道人送給我的那把),老老實實跟著師父趕路。因為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心存內疚,所以我也不敢和師父說話。
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們走到了一條公路的附近,隔著山坡,我隱約能夠看到公路遠處有幾個焚燒到一半的花籃和紙錢。
眼前的情況讓我不寒而慄,看樣子這裡不久前出了人命,花圈和紙錢都是送葬的必備品,焚燒的痕跡還在,說明意外發生的時間離現在很近。
鄭先生駐足山上,遙遙指著遠處公路說道:“七天前這裡發生了一場惡性車禍,一位年輕女子慘死,因為她死法太慘,導致她陰魂不散,徘徊於此。我之前在宅子裡就感知到了她的幽晶,今天是頭七,三魂迴歸,怨念更重,小楊,我今天就看看你能否憑藉著自己的一把桃木劍斬殺厲鬼,送她魂歸地府。”
說完這話,鄭先生轉身朝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