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婆子笑道:“大妹子你說這話就讓我老婆子也覺得臊得慌了。”
“實在是我覺著你們兩人年紀相仿,興許見見,萬一看上眼了呢。”
“大妹子你放心好了,若是你沒看上,只需一個眼神,我老婆子立馬就讓人把他領走,保管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梅姨想了想,道:“那行吧,便見一見。”
她自己是不覺得男人有個什麼好的,自從跟那骯髒齷齪男人斷了聯絡,自己一個人這些年守著少主,日子也算過得順風順水。
但如今在這鄉村,她一個婦道人家,總免不了要被其他男人覬覦。
村長這種都算悠著了的,要是遇見個潑皮,耍什麼下三濫手段,梅姨自己想想都覺得害怕。
因此,若是真遇上個有眼緣的,能搭夥過過日子,梅姨覺得也可行。
蘇老婆子笑道:“那一會吃席的時候,我指給你看看。”
“你要是看了覺得中,我就讓他過來跟咱一桌,你們也桌面上聊聊天吃吃飯。”
梅姨臉上染上一抹羞澀,低頭道:“蘇婆婆您做主便是。”
蘇老婆子一看這光景,心中歡喜不已。
女人一旦面露羞澀,那麼這事便八成有戲了。
她今兒個重點要操辦兩個孩子的生辰禮,便把這事兒重點託付給了周夏花。
三個兒媳婦裡頭,周夏花性子最是成熟穩重,嘴巴也嚴實。
周夏花得了婆婆叮囑,也是不敢不放心上,仔細跟婆婆對了流程。
王春天這會正在廚房偷吃,吃得滿嘴流油,邊吃邊誇道:“三弟妹,你這手藝,嫁給咱三弟,他可真是佔便宜大發了!鞋底子給你來炒,估計都香的嘞!”
“大嫂嫂就會說話哄我。”林秋香笑道。
她是真的打小就廚藝好,但是內心裡並不覺得有多驕傲。
畢竟這都是窮跟饞給逼出來的。
小時候家徒四壁就不說了,後來還父母雙亡,獨獨留下她一個人,也沒個兄弟姐妹幫扶。
她一年到頭,光為了個肚子忙忙碌碌。
捕不到魚,河底沉著的大青石,都叫她撈了回去,用青椒煮了,吃出魚腥味來。
山上的地衣,水裡的荷葉杆杆,渠溝裡的田螺……
找到啥吃啥,全部的心眼兒,就全都花在了這一口吃上。
以至於後來,說媒的人過來問她中不中意老蘇家的小兒子,她張嘴就只有一句話:“管飯吃嗎?”
媒人哈哈大笑道:“管,管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