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家主子身體好了,不需要你伺候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家公子病了!”
伸手做了個“讓開”的手勢,秋霜走進門,將準備好的解藥喂唐凌雙服下,在看到他的膚色逐漸變得有血色時,這才回過身,說道,“我家郡主神機妙算,知道無雙公子正遭此劫難,才讓我送來解藥的。”
“真的假的,那個女人會這麼好心?”
“臭小子,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就算是你家公子見到我家郡主,也是要稱呼一聲姑娘的。怎麼,你能站在你家公子之上,隨口稱呼我家郡主了?”
秋霜不同於夏雨的對罵式碰撞,上來先是給阿潤帶上個大帽子,壓得阿潤不敢反抗,以後再想開口戲謔時,不能只考慮自己嘴上痛快了,還要想想自家主子的顏面。
因為秋霜說這話的時候笑吟吟的,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再加上人家又是個姑娘家,讓阿潤不好翻臉,只得暗暗吃了個啞巴虧,連臉都憋紅了。
“好啦,既然無雙公子無事,我也可以回去覆命了。還有你呀,既然主子病了,好歹也要機靈點。這次只是小毛病,晚發現點也沒什麼關係。可若是急病,晚了片刻都會要人命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起身將隨身帶來的東西收拾好,秋霜交代幾句,順便點撥著阿潤,讓其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姐姐,你就別說了,我現在已經後悔死了,以後肯定會兢兢業業地伺候主子。”阿潤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早沒了白天裡的趾高氣揚。雖然對面的人是百里嵐的奴才,但是此刻的阿潤,也只有垂首聽命的份兒了。
送走了秋霜,阿潤髮現唐凌雙的病症已經好了大半,雖然人還很虛弱,但面色已經恢復正常。
阿潤一邊伺候著唐凌雙沐浴,一邊小聲嘀咕道,“看來那個百里嵐,也不算很壞,知道公子身子不適,還會派人來送藥。只是她怎麼知道公子不舒服的?我看她一晚上都沒怎麼往這邊看呢。”
聞言,唐凌雙並沒有回答阿潤的疑問,而是肅整了容顏,疾言厲色地告誡道,“你不瞭解百里嵐,所以會不理解她的行徑。在不理解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生出很多誤會,就像你今日一樣。我不希望身邊的人誤會百里嵐,所以你要記住,以後不可在說有辱百里嵐清白的話,記住了?”
見唐凌雙突然認真了起來,阿潤不敢在玩笑視之,忙斂容說道,“是,小的記住了!”
與此同時,在百里嵐的房間內,秋霜正描述著當時的情景。
“你當時真那麼說阿潤的?哈哈,秋霜你可真棒!那個混小子,早就該教訓教訓他了,竟然敢說咱們郡主!”聽到阿潤吃癟的那一段,夏雨開心地直拍手掌,甚微解氣地說道,“哼,連無雙公子都為郡主的魅力所折服,他一個窮小子懂什麼啊。無雙公子真應該對手下的人培養一下審美,實在是太差了!”
“行啦,知道你討厭那個阿潤,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春風搖頭笑了笑,覺得夏雨和阿潤也是絕配了,每次見面,都是針尖對麥芒的。
“豈止是明顯,我想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那個阿潤有多討厭!哼,這幾日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他!”
“好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小角色傷腦筋。”懶懶地靠在貴妃椅上,百里嵐手中翻著一本歷代志,似乎在查閱什麼,“先辦正事吧。秋霜,你可知道九州大陸上,是否有個叫龍狄的地方?”
“龍狄……”秋霜認真回憶了下,緩緩說道。
“那是一個傳說。相傳,在上古時代,戎莽國與赤咯國交戰,兩國實力不相上下,所以打了很久,都沒有分出勝負。而兩國百姓就遭了難,因為戰爭經過之處都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為了解救百姓,戎莽國的大祭司找到了當時的隱士,也是赫赫有名的劍士陵空。陵空有一把驚天寶劍,擁有毀天滅地之力,因為威力太大,陵空自己也無法駕馭,所以便帶著寶劍一起隱居。經過苦心尋找,大祭司終於找到了陵空,並花費了三天三夜,來遊說陵空。最終,陵空同意出山,但是他有一個條件,就是事成之後,一定要將寶劍毀滅。那個時候眾人還奇怪,若是真要毀劍,為何陵空自己不來做?直到兩軍交戰的那天,大家才知道,原來想讓寶劍發揮最大的威力,必須要用劍主的血來祭奠!為了徹底平息戰爭,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陵空以身祭劍,使寶劍發揮了最大的威力。就是那一戰,力量達到頂峰的寶劍對著赤咯大軍共劈了兩刀,左面一刀斬將士,右面一刀斷軍糧,每劈一刀,都會地動山搖,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地面上還會裂開五十餘丈寬的裂口。戰役結束之後,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沖刷大地。赤紅色的鮮血伴著雨水,湧入那兩道裂口,蜿蜿蜒蜒,便形成兩條河流。而龍狄,就在兩道河流之間。”
“如此說來,龍狄並非是一個國家,而是一片類似叢林的地方了?”
“是的。很多奇經異聞上都會介紹龍狄,但因為沒有人真正考證過,大家也只是抱著獵奇的心理來聽熱鬧罷了。到目前為止,有人說龍狄是處沼澤,有人說那裡是個小人國,還有人說那是片迷蹤樹林,進去的人,就會迷路,再也出不來。”